多田野绘梨去的时候只背了个托特包。
回的时候左手提着袋狗粮、右手提着牵引绳消炎药伊丽莎白圈之类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
她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到家解放双手。
急匆匆的后果就是在地势复杂的成熟商圈路口拐角撞到个比她高大结实甚至有些硬邦邦的身躯。
多田野绘梨手指勾着装杂物的袋子掉在地上散开,和对方同样落在地上的袋装烘焙原料混在一块。
“抱歉抱歉。”
单肩背着包,多田野绘梨蹲下去捡东西不方便,于是她顺手放在身边地上。
狗卷棘从托特包探出脑袋。
刚巧对上小麦肤色年轻男性探究的、充满深意的目光。
陌生男人从上至下细细打量梦里出现过的宠物犬:“没事,是我一下子没注意到你。”
任人宰割·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只有三公斤重的咒言师想从包里钻出来。
长期祓除咒灵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撞到多田野绘梨的这位小哥不是一般路人甲角色。
……起码不要给多田野绘梨带去无妄之灾。
“嗯?十亿你想逃跑吗?不可以哦。”
多田野绘梨转过身重新把他扑腾了很久的小短腿塞回去,拉起拉链,松松垮垮得卡住他脑袋。
——只有脑袋可以露在外面。
木之本桃矢视线扫过被轻而易举打断施法表情凝固正在怀疑狗生的狗狗顿了顿。
他嘴角勾起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极其自然地移开视线帮多田野绘梨整理收纳好宠物用品递给她。
回到家后。
狗卷棘脖子被套住面包片伊丽莎白圈,面色凝重。
方才小麦肤色的男性让他有点在意,但愿今天可以平安度过。
多田野绘梨在开放式的小厨房水槽洗东西,他没什么事情干,开始东张西望观察这个房间。
话虽如此,但按照狗卷棘目前的视角来看世界是这样的:
干净的木质地板、桌腿、沙发底、床底、垃圾桶、柜门。
抬头的视角更不妙。
单人床铺按照他身高的角度看不见床单花纹。
柜子摆放的相片只能看到边角。
书柜里摆满诸如《兽医寄生虫学》《畜牧学概论》《小动物临床实例》之类的专业书籍。
看都看不懂。
扭过头想观察自己所处大约方位,标志建筑物没看到什么,窗户外面晾衣架上女生的衣物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
他要不还是自戳双目谢罪吧。
狗卷棘不敢继续瞎看,他老老实实尝试迈开腿走去衣柜边的落地镜查看自己喷药之后隐隐作痛的伤口。
靠近,一步两步。
镜子里的自己走出种脑干缺失踉踉跄跄的步伐,狗卷棘深感身残志坚不过如此。
他透过镜子与正在厨房岛台捧着碗看他摔来摔去嘴角勾起莫名慈祥和蔼弧度的多田野绘梨对视几秒。
她走了过来。
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