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做,要快做,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镇国已经下定决心,那姜凛就此告退。三日后辰时,我会做好准备,届时还请先生一同前往。”
走出房门再鞠一躬,姜凛便打算离开。
行至庭院,正巧遇到苏湛卢持剑修行。
只见苏湛卢合眼静立,宛如一座雕塑,气若游丝,几乎无法察觉。
接着他开始以极缓慢的速度抬手举剑,剑提一寸,气强一分,待剑举过头顶,口中已是吐气如箭,一条白练凝在身前,久聚不散。
然而,这柄高悬的剑却迟迟不能落下。不多时劲气散去,这一剑也终究是失败了。
“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苏湛卢皱着眉头喃喃道。
内景中所见轩辕剑之恐怖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哪怕只是一丝剑意嗡鸣都可以摧枯拉朽地崩碎自己心境。就在眉心被划破的那一瞬,他仿佛目睹了剑道的极致,似有所悟,可现在却始终抓不住那一缕灵感。
方才观想轩辕剑崩毁万物的一幕时,苏湛卢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而这抓不住的一部分正是此次感悟的核心。
这样的感觉非常令人抓狂,就像是一层纸糊遮挡了视线,明明应该轻而易举地揭开,却总也找不到方法。
思索之间,姜凛打断了他:“你头上的伤,是轩辕剑造成的?”
苏湛卢点点头。
“刚才是在领悟轩辕剑的剑意?”
苏湛卢又点头。
“是不是觉得离领悟还缺少临门一脚?”
苏湛卢再次点头。
“你不用去想了,轩辕剑的剑意不适合你。”
听到这句话,苏湛卢挑了挑眉。
姜凛觉得有些好笑,解释道:
“轩辕剑是权柄之剑,而不是杀伐之器。故此,轩辕剑的剑意中包含的不是纯粹的剑意,更有君临天下,令万物倾服的威严。并不是你不能领悟,只是这样的剑道不适合你。到底是见识少了些,你还没有能力去辨别哪条道路适合自己。不要自己瞎练,记得多请教你爷爷,在剑道上造诣,恐怕全世界都无人能出其右。”
说罢,又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苏湛卢。
“这是上等的养魂玉,贴身佩戴,静心养神可有奇效。你受轩辕剑意所伤,竟然能在两个月内的时间内清醒过来,还真是稀奇。”
姜凛知道苏湛卢拿下了本省武考榜首。据他推测,苏湛卢接受传承的时间应该是高考刚结束的时候。
“从六月中旬到今天(八月十五日),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清醒过来,此子的精神韧性真是远超常人。”姜凛心中有些惊奇。
“我就睡了五天而已。”
听到这句话,连姜凛的手都不由得一颤。但又立刻语重心长道:“你倒是有些灵性,不过灵性也需要找到自己的道路才能发挥到极致,你潜心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啊。”
话尽于此,姜凛便转身离开了。
苏湛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暗爽。不知为何,自己面对他时总是会冒起一股好胜之心,想来自己能这么快醒来也惊到了他,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苏湛卢还是很开心。
姜凛则在回去的路上暗暗比较着,假如是自己在初受传承时被轩辕剑意所伤,那自己需要多久恢复?五天?十天?不够,保守估计需要半月有余。
得到这个答案后,姜凛感叹道:“高阳氏又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天才啊。”
直到姜凛消失在苏湛卢的视线当中,他才开始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玉佩。
是一块羊脂玉,通体脂白,颜色恬淡,其中又有两缕明显的色带,如天边紫气纳入其中,灵动而富有生气。稍稍摩挲,细腻的触感令人十分舒适。
这时爷爷也凑上来看看:“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佩之可以养性怡情,驱邪避瘟,有益于人者,美不胜收。是块难得的好玉啊。”
评价完玉,苏牧武也说起正事:“你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到时候我有事就不陪你去了,你和张鑫磊两个人结个伴吧,我就不送你了。”
苏湛卢对自己神出鬼没的爷爷早已习惯:“知道啦,您安心去吧。”
“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送走。”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每天剑道的修炼不能中断,不然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