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良夫妇夜访校长家过去一个多月,却没有一点儿消息反馈回来。
看样子,校长已经把他们的事情忘掉了,这让林家良真有一种火烧眉毛的焦急。
因为再过半个月,下学期又要开学。等到开学以后,调动手续还不办理,这个学期就没什么指望了,事情至少又得等上半年。
该去问一问校长了,至少了解是什么情况。礼品你收了,事情又不办,总得给个说法。
谁去问?当然还是李月娥。林家良才不想去干这种难免招人嫌恶、受人闷气的事情。比起妻子,他心量相对狭小,受别人一点气就会有七窍流血的感觉。
晚饭过后,临出门的时候,林家良还在叮嘱妻子:“注意说话的方式,尽量不要惹怒了人家。我们的目的是办好事情,不是去和人吵架。……”
他自己不敢上阵,却对妻子指手画脚的教导不停。
李月娥说:“你说,会不会是校长嫌我们送的礼品太少,要不今天再提点东西过去吧。”
“你是不是傻啊,还去送?你家财万贯了?有多少东西去填那个无底黑洞?你去告诉他,事情办成了,一定重重感谢他。事情连个影子都没有,送什么送?”
“哦,好吧。”李月娥表示深有领悟。
“快去吧,问清情况就马上回来,别重话废话呆太久。”
“知道了。”李月娥出门而去。
李月娥直奔校长家里,镇子西头一座独门独院的房屋。她走到屋门大开的门口问:“黄校长在家吗?”
出来迎接的不是校长,是校长夫人。校长夫人认得李月娥,回答说:“是月娥啊,他不在家啊,刚刚出门了。”
“出去了啊,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出门从不和我说,什么事?要我转告他吗?”
“啊,我还是想找到他,当面和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没个准哦。要不你去学校看看吧,他应该是去学校办公室了。”
“哦,好,那我去学校找他。”
李月娥转身朝镇上学校奔去。一路穿过一条大街,再过一条小弄堂,再过一条小土路,到达学校大铁门。
她走进校门,学校现在放暑假,没一个学生,只有一些住校的老师和家属。
她先到校长办公室去找,办公室房门紧闭,根本没有人,她只好到教工宿舍去打听。
一连打听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还说现在放假,校长肯定在家里,怎么会在学校呢?你找错地方了。
她毫不在意人家很不耐烦的表情,锲而不舍的询问打听,终于有一个人告诉她:“我之前看见他拿着钓杆出去了,应该是在河边钓鱼,你去河边找找看。”
“哦,谢谢,谢谢。”李月娥马不停蹄就往河边跑。
一路走过一个加工厂,再经过一片菜园,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再走过几栋农家房屋,终于来到镇郊的那条大河。
她沿着河道走向那片别人经常钓鱼的地点。她看见了几个正在钓鱼的人,但是并没有看见校长。她就问那些人,有没有看见校长来钓鱼。
有一个人抬手指一指上游方向:“他应该在水坝那边,他总喜欢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
李月娥再往水坝方向走,头顶上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小飞虫跟着她,她用手在头顶上拂不停,却怎么都赶不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