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PUB喝酒的那天下午,那个离职的员工啊,叫陈良邦的,他有来到我公司楼下威胁我…”
“威胁?什么意思?言语恐吓?还是动手动脚?”
他冷笑了一声:“都有!”我吓了一跳:“都有?”“是啊!其实也不能算啦…”赵文智拨了拨浏海,潇洒的说:“他呢,只是到我公司楼下堵我,然后呢又胡言乱语了一堆,最后还在我胸前画了好几道…”
糟糕!难道他就是…我心里暗叫不妙!
第八章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天陈良邦在你面前做了什么事?”一听见这个消息,我兴奋的就连声音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我记得那天是…下班时候吧,我们几个人下了班想到pub去轻松一下…”赵文智有条不紊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盘说出,最后还补上一句:“我认为…他应该是在我的身上下了什么咒语…”
“你方不方便把衬衫脱掉?”“现在?”他讶异的问:“对!这很重要,能不能请你…其实,我也怀疑他在你身上下了什么魔咒。”我忙不迭的要求赵文智将他的上衣脱掉,他一面脱,一面说:“吴先生您知道吗…那位日本法师也和我说过相同的话哩…他说,在我的胸前,也画有和死者一样的图案…”
“死者?”我紧张的问:“那个死者?”
“就是记者会那天,突然在西门町冲上马路自杀的那位计程车司机啊。”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这么说来,安倍法师也知悉计程车司机被人下魔咒的事了:“他说你身上…也被种下相同的咒符吗?”
“嗯…”赵文智点了点头:“他是这么说啦…我是不太信。”
我随手拿了纸笔,大概描绘了“隐藏”在他胸口上的“图腾”。赵文智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好奇的任由我在他身上比来比去,我随口问他:“那…安倍法师还没有没说什么…例如被下了咒后会有什么影响?或者是会出现什么症状?”
“他没说耶…”赵文智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在此之后,我的运势是比较背了一些。”
没死就已经很万幸了!我还不敢告诉他,从宋芳琦开始,罗杰。翁、赖秀芬、计程车司机和速食店女经理,没有一个人逃过这个魔咒的。一想到这儿,我也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赵文智至今还没事?不过别人无恙,总不能问他为什么还“没死”吧?于是我又再问:
“那…这个陈良邦,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赵文智偏头想了想:“不知道…没连络。不过,我们人事部应该有他的资料,可以调看看。”
搜集好了资料,告别了赵文智,我将他身上画下来的“符咒”传真给了石景城。请他顺便查查有没有相关的纪录。
晚上约八点多,我尚在公司里赶稿,石景城给我一个电话,还是一样冷冷的,不过我知道,他的声音中带著相当的喜悦:“无厘头,有消息了。快点到台北地方法院襄阅检察官室,等你过来。”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检察官室,李秉强、李英才、归灵竞、石景城,以及这回侦办这几件自杀案件,才刚上任检察官没多久的游逸正都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在下午的时候,游逸正才听完李秉强的说词,半信半疑的接下这个案件。
还有一位,是许久未见的检察官黄欣桦。她听说我们大伙今天要过来,特别留下来关心这个案情。
见到我来了,石景城便拿出一本八开大小,约四、五百页的“世界各国符咒大全搜密”,摊在桌上,众人在石景城的翻阅下,终于在靠近书的最后章节:“失传已久之咒法”中,找到了符合我自赵文智身上,所描绘下来的“愧疚咒”:
“你们看!这个就是符合无厘头所画的——『愧疚咒』…”他一面拿出传真稿,一面比对著上头的记载:“这个咒法相传是源起于纪元前四世纪,古印度孔雀王朝中一位阿育王的法师,利用此咒,来严惩当时的不法之徒…施法者在作法的同时,一面要画下咒法,还得搭配口头咒语方能有效,不过早已失传,因此只剩咒符图案,而无咒语。”
众人仔细看了一下施法者的条件,上头清楚写著:“施法者需为公正不阿、心存正义之术士… …被惩戒下咒之对象,如为作奸犯科、伤天害理者,该咒语方会产生强大效力……”
“难怪,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李秉强对游逸正解释:“宋芳琦因为害赵文智吊销驾照,所以自杀;罗杰。翁因为害宋芳琦勒颈自尽,所以自杀;赖秀芬因为在节目上逼罗杰。翁自杀,所以跳楼…”游逸正则指著计程车司机女乘客的笔录:“而司机则是因为在开车时不慎撞倒女骑士,害她受伤,心生愧疚所以才…”
“没错!”石景城、归霖竞和我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我可以接受他们自杀的『原因』…”游逸正不住的跺来跺去:“但是要我相信,他们是因为被人『下咒』才死,这我就没办法了,还有一点: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遭人下咒而死,是哪个人和他们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致他们于死地?”
此时黄欣桦继续转述著书上的文句:“你们听听,书上写著:施此咒者,如果犯上施咒者之错误时,则该咒会加倍反噬在施咒者身上!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黄检察官?”李秉强不耐的说。
黄欣桦仓惶的抬头看著我们:“而且…中了此咒之人…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