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我忍不住反问他:“那潘唐中神父去哪里了呢?他明知道这些先知的预言一一实现了啊?”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潘唐中神父说,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些预言既将成真,而他并未全力阻止而感到愧疚,因此他要用一己之力,去找出那『罪恶的源头』,临走前所交代的,就是:如果他三天没和我联络,叫我把这些年来他所收集的资料都交给你,因为你是……”
“『反基督』!我就知道!好吧,那我该怎么帮你找神父呢?等一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愧疚咒』的啊?”
“这也是我现在要报告给你知道的!”电话中,杨主信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潘神父说,在很久以前,也就是他在找寻第三个『反基督』者的时候,他找到一本书,一本『世界灵符秘法文化大观』,在这本书里曾经提到『愧疚咒』,更夸张的是,书中记载,当这咒语开始像病毒一样散播开来的时候,就是五芒星齐聚的时候。”
“五芒星?你说『反基督』的五芒星?”我愈搞愈糊涂了,怎么会和“五芒星”也扯上了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吗?安倍晴实的祖先,日本史上最强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就是拿五芒星做为他们的家纹!而安倍晴明也有『北的五芒星』之称号!”杨主信感叹的说。
所谓的五芒星,分别是雷、风、水、火、土,代表了强烈、幻化、思考、破坏和再生等意义,在西方的魔法中,是最常用的一种符号。在圣经里,人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五芒星也有被创造之意,当顶点指向天时,则代表著圣力,反之,如果将五芒星倒过来,便是将人的精神、意志向下繁衍。下方,就是地狱。亦即代表著邪恶的恶灵符号,倒挂的五芒星,就是所谓的“撒旦”!
“你是说…在台湾,也有符合倒挂五芒星的人吗?”我不解的问。
“没错!”杨主信难掩心中的不安,说起话来更是结结巴巴:“这五芒星,分别是弑父之人、乱伦之子、异端教徒、人魔混血,最后一个是地狱使者。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异端教徒,也就是安倍晴实。其他四个人中,潘神父说他已经察觉另一个人是谁,而其他三个,他要去找出来!才能制止台湾既将发生的浩劫,更要阻止下一个『反基督』者的出现!”
“因为这五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反基督』者!”他激动的说。
第十二章
这一番话让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本想再问些什么,无奈杨主信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支吾其词的带过,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只好与杨主信约好时间,待睡饱之后两人再来会唔详谈。
只可惜,就在我好梦正酣之际,手机的巨大声响就像地狱的丧钟把我敲醒,勉强撑起身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二十五分,是谁这么早在星期六的上午九点半打电话扰人清梦啊?
“是我,我是任重道。『棠尧石化』的任重道。”
“干…干嘛这么早打电话来啊,任经理……”正准备霹雳叭啦的“问候”对方家长的话,硬生生的被我吞了回去。
“这个…吴大记者…赵董事长的身体…喔,不,赵董事长想请您吃个便饭,今天中午,不知道您能不能赏个脸?”
这么客气!一定有鬼。不过人不到,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玄机何在。当下敲定了时间地点,便将自己有如失去灵魂生气的臭皮囊自被窝里拖了出来,稍待梳洗后,便上网看看即时新闻。没想到,头条新闻已经不是“莫名群起自杀事件”的追踪报导,取而代之的首页消息,让含在嘴里的牙刷就错愕的摔落在键盘上。
扩充过急 投资失败棠尧石化惊传资金周转不灵金融财团纷纷撤资追讨债务
我连忙点出新闻页,在网站的报导中指出,在三年前,“棠尧石化”异军突起崛起,这些年来业绩突飞猛进,今年年初公布去年第四季度财报时,“棠尧石化”的财务报告就已经让所有投资人眉开眼笑;第一季度的报告中指出:“公司石油化业务成长翻升3 倍,公司零售业务翻升5 倍”;第二季度的报告中更强调,“季营收成长4 倍,是连续21个盈余成长的财季!”
在众人的眼中,“堂尧石化”的业务成长单位竟然不是百分比,而是倍数在暴增!这让所有投资者无不乐翻了天,以为自己挖到了金矿!却没想到不过第三季度,公司突然亏损了,而且亏损额还高达2 。8 亿美元!
此时,投资人无不惊慌失措,在几经检讨后,遭到众人质疑的是“棠尧石化”的管理阶层,包括董事会、监事会和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他们面临的指控包括疏于职守、虚报账目、胡乱投资以及牟取私利等。
一旦出现了亏损,为了保住公司继续营运,“棠尧石化”的业务开始向外投资。以往“棠尧石化工业”的营业范围,是提供石化工业团体的上游和中游厂商原料,包括石化原料业、化学肥料业、人造纤维业、合成树脂及塑胶业等,而这些厂商的生产物与人类的食、衣、住、行均有密切关系。
而在去年年初,“棠尧石化”在“提高农产品及畜产品的生产效率”投入了大笔资金:即以优良之先进化学肥料及农业化学品的施用来增加稻米产量;在家畜饲养上,也在饲料中增加氨基酸含量使家畜成长快速,原先以为这项改良性的研发会为“棠尧石化”带来转机,然而在“巨额研发、回收量少”的情况下,亏损更加不可收拾。
而“棠尧石化”的精神领袖:赵令玺,又在公司出现危机时,迟迟不愿出面,有内幕消息指出,赵令玺在近日生了重病,已经住院观察,但是情况并不乐观。而台湾的企业向来没有“公司治理”的概念,谁是创始人,谁就是老板。赵令玺的一对儿女皆在国外,对于公司营运一直没有介入,因此在接班人尚未指派之时,公司又出现财务危机,这使得投资大众和融资银行不是争相抛售股票,就是陆续抽断银根,一时之间,“石化新贵”成了过街老鼠。
“赵桑住院了!中午不是要和我吃饭吗?喔,难怪…”
我低头翻了翻写下的碰面地址,果然是在天母荣民总医院附近的西餐厅,事不宜迟,我马上驱车前往。
原先以为自己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可以趁这机会将最近发生的事好好整理一番,却没想到才刚进了餐厅,还没熟悉室内幽暗的亮度,坐在十分醒目位置的任总便喊住了我。待我眯眼细看,发现除了任重道之外,还有法师安倍晴实。
“没想到,你也喝咖啡耶…”我讶异的看著轻端骨磁咖啡杯啜饮的安倍晴实,身为日本最传奇、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代,他安逸俊洒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他的身世背景竟是如此不可思议。
穿著一身浅蓝色休閒衬衫、卡其长裤,安倍晴实甩了甩金黄色的头发,以他灿烂的招牌式笑容说:“我还会上网、听HIPHOP音乐呢,偷偷告诉你,平井坚是我的偶像,而SMAP的演唱会,只要有空,我一定不会错过。”
听著我们两人的聊天,任重道彷佛陷入一团无字天书的困扰中,他连忙咳了一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很抱歉,赵董事长没办法过来。”
“我知道,他生病了。”我点了点头:“贵公司现在还好吗?媒体一面倒的报导对你们十分不利。”
“这我无所谓;”任重道移动了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更加拉近:“我和赵桑二、三十年的交情了,就算他公司收起来,我也风光过,没什么损失。但如果公司能够再撑下去……唉,毕竟公司上上下下也有好几百个员工,他们的生计才是赵董和我现在最挂念的事。”
“不过…前题就在于,赵董有没有能力出来力挽狂澜?”我低声的问:“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任总,这时候您就别再当我是记者瞒我了。”
任重道身子往后靠了靠,吁了口气,拍拍安倍晴实的背:“就由法师来告诉你,他发现的事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