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姎没空生出其他旖旎的思想,满心想着警察会不会发现他们,所以被这么一捂嘴并没有反抗。
在顾姎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时,秦穆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因为彼此的距离极近,他在她身上嗅到一股淡薄的烟草气味,混杂着浓郁的啤酒香和烤肉的味道。
「警察走了。」顾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秦穆扣在腰间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秦穆一松开手,顾姎立即退了两步与秦穆保持安全距离。
她的脚踝在不久前跑步的时候稍微崴了一下,走了几步感觉有点彆扭,便弯下腰来揉了揉脚踝。
由于顾姎穿着短t,长度堪堪遮到小腹而已,一弯腰就露出腰后一截白皙细腻的肌肤,但她恍若未觉,只顾着检查自己的脚踝有没有受伤,直到秦穆伸手攥着她衣角往下拽,顾姎才发现自己露腰了。
不错,是个绅士。
顾姎对这位学霸顿时心生几分好感,对着他提点了几句,「你对那些混混动了手,下次就得防着哪一天他们带上更多人找你麻烦,如果你运气好一点的话,这次揍完他们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秦穆漫不经心地道,「巧了,我一向运气差。」
「那挺巧。」顾姎眉骨一抬,「我运气好,考虑跟我一起玩吗?」
话刚落,顾姎就觉着自己有点儿口误了,只能说中文博大精深,一句话可以衍生出好几个意思,比如她这句话听起来像个撩汉的渣女。
她正想补充说明,秦穆却对她摊开手掌,「右手借我。」
顾姎没多问,将右手递给他。
她的右掌小指下面有一颗硃砂痣,很小一颗,顏色却冶艳得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秦穆注视着那颗硃砂痣,在顾姎疑惑的目光下,仍旧没吐出半句话。
他的掌心滚烫,长指骨节明晰,带着慑人的温度,烫得顾姎的指尖都微微酥麻了起来,难免有些心神荡漾,同时心中的怀疑犹如一颗雪球越滚越大,并且达到她无法忽视的程度,不得不重视。
她终于忍不住发问,「我认识你吗?」
听到顾姎这句话,秦穆一下子放开她的手,语气寡淡道,「不认识。」
即便秦穆的声音冷淡,但顾姎还是莫名品出一点撒气的意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样吧,重新认识一下也行。」
顾姎没跟秦穆的态度计较,直接说道,「我是顾姎,南栋高三八班的学生,差不多一年前才从国外游学回来,是回国养病的,有些片段的事情记不得了,不要见怪。」
提到养病,秦穆拧起眉头,还多问了她一句,「很严重?」
顾姎笑笑,「在国外不知道干嘛去了,磕破了后脑勺,颅骨骨折,听说当时流出不少血,做了开颅手术,醒来后迷迷蹬蹬了好几天才慢慢想起一些事,就是有点可惜受伤之前发生的事都不大记得。」
末后,她补充道,「不信的话,可以摸摸看我的后脑勺,之前缝了十五针,虽然过了将近一年伤口老早就好了,但摸起来还是有一点点不平整。」
秦穆没说话,逕自抬手将大掌扶上顾姎的后脑,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探入她浓密乌黑的发间,她的后脑确实有一大块疤痕,摸起来凹凸不平的。
即便伤口癒合了,可任何人光是这么一摸,便能知道当年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秦穆这个摸头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了,顾姎盯着眼前青年近在咫尺的喉结与锁骨,目不转睛。
她发现他的肤色是冷感的白,锁骨突起的曲线既立体又性感,给人一种想要在上面狠狠咬出一个个牙印的衝动。
她甚至下意识地认为,就算真咬了,秦穆也不会衝着她发火。
这股盲目自信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係?」顾姎问道,「你的反应很有意思,我不认为咱俩以前不认识。」
秦穆看着她,忽地笑了,眉眼微弯,眸底却深沉得吓人。
「上过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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