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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揉了揉发胀的脑门,道:“那就一起聊吧。”
三人在会客厅坐下,同喜同贵送来点心和茶水,便掩门离去。
郑姨娘先发制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家王爷对王紫凝的相思之情。
什么听说悦己堂的存在后便向往不已;什么在公堂上一见更魂不守舍;什么被禁足半年也无怨无悔;什么知道她不愿做妾,还特意为她腾出一个侧妃之位;什么自从见过她,便再也看不上别的庸脂俗粉……
金姨娘幽幽来了一句:“你有了身孕。”
郑姨娘立时哑了火。
于是轮到金姨娘上阵。她不说别的,只说自家老爷文采出众、相貌伟岸、感情专一。
“自先夫人去后,老爷解散了阖府姬妾,只留了我一个。也不怕说于你们听,我们老爷再没碰过我,更从未去过青楼楚馆。若不是遇到紫凝妹子这样完美的女子,他根本不可能再对任何人动心……”
郑姨娘冷笑:“林老爷莫不是年龄太大,不行了?”
金姨娘:“……”
完了,她也有些怀疑了!
王紫凝强忍着笑看这二人互怼,见她俩终于被对方攻击得偃旗息鼓,才开始表态。
“实话跟二位说吧,紫凝自幼读《列女传》,便很崇拜卫寡夫人、蔡人之妻等贞洁女子。”
说着还压了压眼角:“先夫去世多年,紫凝从未有过任何想法,只盼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将来含饴弄孙,岂肯再醮?”
呸呸呸!什么《列女传》,封建糟粕!若不是为了糊弄人,她连提都不愿意提!
金姨娘劝道:“妹子你如此年轻,蟠儿、宝钗又已长大,合该为自己着想!”
郑姨娘疯狂点头。
两位对手在此刻竟然惺惺相惜。
王紫凝却摇头道:“正因为宝钗已经长大,我更不能有违忠贞,这样对宝钗名声有损,断不可行!”
两位姨娘有劝了几句,奈何王紫凝是王八吃称坨铁了心。
无奈,只得铩羽而归。
不过,走的时候,二人竟亲亲热热,似乎还在探讨如何才能让王紫凝改变想法。
——人与人之间的恩与怨,就是这么神奇!
经过这一出,忠顺王和林如海倒是都消停了。王紫凝猜测,忠顺可能是三分钟热度,热度过去也就算了;林如海则是正好就坡下驴,免得名声受损。
却不知,这二人听了自家姨娘的话,都在琢磨一件事儿——如何把薛宝钗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