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碗却不就饮,紫仪见机道:“萧嫔娘娘,时间不早了,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要休息了!”
萧毓秀这才恍然:“对了,请娘娘容臣妾告退~”
无暇眯起眼来,微笑着“不送了~”
估o着萧毓秀走远了,无暇才端起茶杯,小饮一口,然后转头问紫仪:“哀家那首饰盒里有什么值钱的,给哀家挑一两样出来~”
紫仪端了那鎏金镶红宝石匣子来给无暇过目,看着无暇侧着脑袋仔细挑选,小声问道:“是给宣华夫人挑的么?”
无暇笑笑,用赞赏的目光望着紫仪:“你这小蹄子越来越聪明了,可是~你只答对了一半~”
紫仪偏头做沉思状,不知柳惠什么时候进来了,端着一碗ju花粥,一碟子碧玉莴苣丝,一碟子鸡肉瓜子,一边摆在桌上一遍道:“我猜还有给韩淑妃的吧~”
无暇笑出了声:“你看你柳惠妹妹~那个心是不是有七个窟窿?”
柳惠偏过头来,建议道:“奴婢见那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还jg致,不知搁在哪里了~”
“有过这样一幅珠子?我怎么不记得了?”无暇轻呼。
柳惠望了一眼无暇,纠正道:“娘娘,您现在要自称哀家了~”
紫仪接话道:“奴婢却还记得~不是娘娘今年过寿辰的时候窦大人进献的么?”
无暇没有言语,从盒子里挑出一个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的如意挂坠,道:“这个给哀家好好包了送给韩淑妃,那个玉珠包好给陈婉香吧~”
长忆媳夫人
长忆媳夫人
话说,杨坚驾崩之后,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就被杨广安置在了长春宫。
夜很黑,一如婉香的心,她不知道光明在哪里~她很恐慌,她不知道杨广打算怎么处置她,她很少时候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国破家亡的时候是,被杨广带到扬州的时候是,被杨坚迎到宫里的时候是,现在还是,她想起了媳夫人——
忽然听身边的小丫头浣纱来报,杨广的册封名册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一会又听说萧无暇差自己的心腹柳惠给自己送来一副上好的玉珠子,才不过半个时辰,又见杨广身边的小李子送来了一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小匣子。
那个小匣子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离婉香不过一臂距离的桌子上,婉香却似乎能听到匣子在呼吸的声音,那声音似乎要将自己淹没。
“娘娘~”浣纱轻唤道,“要不要把匣子打开~”
婉香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缓缓道:“打开吧~喝了也许就一了百了了~”
然而,当她打开锦盒,却发现盒中不是意想中的鸩毒,而是一个刺目的红色同心结。
人的命运竟如此之微妙?差一点人生死竟悬系于一个小小的匣子!开启之前,整个房间里笼罩着吉凶未卜的恐怖,木匣子的开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欢呼!人的生命太微jian,太轻渺又太尊贵、太沉重了。
婉香一惊,失手竟将匣子打翻在地,一手掩心,颤抖着自语:“这是为何?”
倒是浣纱欢天喜地:“恭喜娘娘了,刚听小李子说皇上今夜可能过来呢~”
婉香低眉静坐在床沿,黯然神伤:“过来又如何?莫非你让我以今日私忘却昔日恩?”
浣纱听罢也没有了言语。主仆两人正相顾无言,听何公公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皇上驾到——”
婉香和浣纱马上跪迎圣驾。
一盘盘龙涎香点燃了,氤氲的烟雾袅袅升起,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杨广:“快起来吧~这地上冷~”
两人默默的坐下,浣纱和侍女将果点,杨梅酒摆了上来。
杨广呢,原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见了宣华夫人却又觉得不知说什么好,蜡光摇曳之下,杨广双目凝视仔细端祥着宣华夫人。只见她今天更加光彩照人,仿佛变成了第一面所见时的妙龄少女,高挑的身材,那线条更显得均匀流畅,身着绛紫色丝绸装,云鬓微乱更添几分慵懒妩i,不长的不圆的瓜子脸型,两弯细眉如柳叶,一双大眼睛,清澈透明,碧波荡漾,双眼皮,长睫毛,配上一双美目,另添几分娟秀,粉腮如雪,朱唇微启,露出一排洁白的玉齿,低头不语,让人神思颠倒。
蜜蜂
蜜蜂
虽说杨坚服了杨广孝敬的“媚骨酥”,与宣华、容华日日笙歌,但是始终有种无法言说的隔膜。
“美人儿,你在想什么呢?”杨广问道。
“没没~”婉香颊生红晕,如绽放的月季,“您今日不是应该去皇后那边去吗?”
杨广突然笑道:“我的小香可是真大肚啊~”
……
两人正颠鸾倒凤酣畅时分,却听外面喧哗不已,惹得两人只得停了下来,杨广恼怒得吼道:“是谁在外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