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之后出现的居然是这样一幕,那一刻张思凡还真有种淡淡的失望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淡些,张思凡开口说道。
“那个,拔舌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真相吗?可是,这个小婴儿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个男人跟之前我遇见的那个女鬼,有一个孩子?”
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离奇的事了,哪晓得拔舌给出的答案更加离奇。
几步走到那面还在泛光的古镜前头,这儿敲敲那儿打打的拔舌一边忙活着一边解释。
“什么孩子啊,这个一脸蠢样的婴儿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啦!在阳间犯过罪行的人,到了阴间不管你招还是不招,只要被孽镜照过的,生前种种的罪行全部都会显示出来。你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就想孽镜借一下本尊了。奇怪,我明明记得只要一照就可以了,怎么这会子不行了?怪哉,这快进键到底在哪儿啊。”
那立体影响里头正睡得香喷喷的婴孩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也认了,这孽镜可以将人生前所有的罪行都现出来,他也认了。可是快进键什么的?这地府敢不敢别这么与时俱进啊。
就在张思凡又一次无语的时候,拔舌总算是摸清楚这古镜的用法了,轻轻的调整一下时间后,立体影像里的一切瞬间切换。
一间房子内,两个争吵的人。在前头走的那个男人,张思凡认知,真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这个家伙。
而他的身后,很显然还有一个人正不住的拉扯着他的衣服,试图将他拉回去。那努力拉扯他的衣服的人,很显然是个女人,竭嘶底里的喊着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男人离开。
而男人呢!却是铁了心的,不管女人如何的恳求他都不肯为了她留下。
女人的声音太尖锐了,每一声都那样的刺耳,以至于站在这儿回顾一切的他们,耳膜也因为女人的尖叫刺刺发痛。
女人不停的恳求的,只希望男人留下,不要为了别人跟她分手,可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恳求的女人,越是无法让一个男人心动。
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么想要男人回心转意根本就是妄想。最后女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出声威胁这个男人。
若是一定要走的话,她绝对不会让男人好过,即便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哪晓得这个男人不为所动,这样的威胁他见多了,从未变成真的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事而闹心呢。无情的男人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还在边上冷嘲热讽。
而连环刺激下的女人又怎还会有理智可言?在男人的一番热讽之下,那个女人彻底疯了。直接冲了上去用力的撕扯男人,也算是对自己情伤的一种报复吧。
只是这样的撕扯激怒了那本就不耐烦的男人,一怒之下男人用力的将女人推开。在狭小的楼梯口,后头便是阶梯。男人这样用力一推,女人的身子便朝着后头跌过去,脚下一踩空整个人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身子向后倒去,女人的脸也在那个男人的眸中倒映出来。
那个女人,没错,便是那一夜硬赖着自己要上自己家的女鬼。
想要抓住楼梯边的扶手,可是怎么都够不到,最后从楼梯上滚落的女人像破碎的蝴蝶一样倒在的楼梯下。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出,很快的便将地面都染红了。红色的血液经由手臂的牵引,最后连带着带在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也给染红了。
画面就这样定格在那儿。
那个女人,瞪着自己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楼梯上的那个男人。
画面并没有定格太长的时间,很快的古镜发出的光开始退去,而那影像也慢慢的消失最后直至彻底不见。
退出光亮的古镜回到了拔舌的手中,反扣背对着他们,而那一缕白色的魂魄呢。这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弹似的,回到那个男人的体内。
魂魄一回到体内,张思凡便听到男人的口中发出几声呻、吟。随后动了动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还不忘用手摸了摸被撞痛的后脑勺。
这一下撞得也有够疼的,不舒服的晃了晃自己的头,正准备起身的男人却看到边上站着一双脚。猛然抬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张思凡。
站在那儿低头看着他,张思凡一声不吭的看着。许是本身心里头就有鬼吧,在张思凡这样的注视之下男人显然有些惊慌。
只是很快的便被强行压了下去,男人开口怒斥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叫我到这种地方还说那么奇怪的事情,安的是什么心。还有,刚才敲我的是你对不对,你等着,我绝对会报警的。”
面对着男人的怒火,张思凡却没有反驳,而是开口说道:“你的前任,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也是后脑勺着地的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一天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明明就只有他跟她,没有人在边上更加不可能有目击证人。再说自己是中途回来的,那一晚甚至都没人知道他到过那儿。
即便是警方,也已经将其定性为意外。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一切。
顿时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尤其是记起那个订婚戒指便是这个男人交还给自己的时候,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