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的可靠性;它用不可能借助日常手段得到的新知觉来充实自己,并在有意识加以调整的实验中把新经验中的决定性因素分离出来。
它孜孜以求达到与现实一致——也就是说,与存在于我们之外、不依赖于我们的东西取得一致。
正如经验教导我们的,这种现实决定着我们的愿望能否实现。
这种与现实的外部世界的一致,我们称之为“真理”。
即便我们不考虑科学工作的实践价值,我们也要探求这种真理。
所以当宗教断言它可以取代科学,声称由于它的行善和使人高尚,它也一定是正确的时候,这种说法实际上就是一种侵犯。
我们必须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驳斥它。因为宗教正在要求许多人——他们已学会根据经验法则对现实的关心来指导日常事务——把他们对恰恰是他们的最本质利益的关心移交给某种代理者,这种代理者根据特权要求免去理性思维的戒律。至于宗教向其信徒允诺的保护,我想,如果某个汽车驾驶员宣称他开车决不受交通规则的约束,而是根据他那异想天开的冲动,那么,我们当中甚至谁也不会打算坐他的车的。
并且,宗教为保护自己而颁布的对思想的禁戒,既不能使个人也不能使社会脱离危险。
分析经验已告诉我们,这种禁戒虽然最初仅限于特殊领域,但它倾向于向外扩张,而后便成为教徒生活行为中各种严厉禁律的起因。这种结果可以在某些女性中观察到。他们被禁止甚至在思想中做任何与其性欲有关的事情①。传记可以指出,几乎所有已故名人在其生活经历中都因宗教对思想的钳制而受到了伤害。
另一方面,理智——
①这一点在《幻觉的未来》第九章中已作考察。——英译注。
或者让我们用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名称即理性来称呼它——是这样一种力量,在对人类实行统一的影响方面,我们可以对其寄以最大期望;人类是很难团结一致的,更难对其加以控制。
可以想象,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乘法表和度量衡单位,人类社会将怎么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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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于人类前途的最好希望,就在于理智即科学精神、理性能够逐渐建立起对人类精神生活的统治。
理性的性质在于这样一种保证,它以后不会忘记给予人类的情感冲动及其所决定的东西以它们应得的地位。
但是,这种理性统治所实行的普遍强制,将证明它是团结人类的最有力的纽带,并将引导人类走向进一步的团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它像宗教对思想所实行的禁戒那样反对这种发展,它对于人类的未来就是一种危险。
那么,可能有人会问:宗教为什么不坦率地宣布:“我确实不能给予你们一般所谓的‘真理’;如果你们需要那种东西的话,你们就应该坚持科学。
但是,我要向你们提供的东西,将比你们从科学中所能获得的任何东西都无可比拟地更加美好,更加抚慰人心,更加使人高尚。所以我告诉你们,宗教是另一种更高级含义上的真理“——宗教为什么不以此来结束这场毫无希望的辩论呢?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宗教不可能作出这种承认,因为那将使它失去对大多数人的影响,普通人只知道一种真理,即日常语言含义中的真理。
他不可能想象更高级或最高级的真理可能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真理就像死亡一样,似乎是无比较等级之分的;他不可能从美好的事物飞跃到真实的事物。
在这一点上,你们也许会像我一样认为他是正确的。
所以,这场斗争没有结束。
宗教宇宙观的拥护者信奉这样一句古老的格言:最好的防御是进攻。
他们问道:“这个科学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居然敢诽谤我们的宗教。
要知道,正是这个宗教,千百年来为成千上万的人们带来了帮助和安慰。
可是这个科学迄今为止实现了什么呢?
据它自己供认,它并不能给人以安慰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