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李老您,每次我挖的时候,在选择时就动了脑筋,要选择植株厚墩一点的,而且采取时,在关键的细微之处,要用手指一点点扒,万不可粗鲁操之着急,一定要保护皮相。”
“没错,”李老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一脸满足,津津有味听着叶檀讲经说法。
“等把地黄挖出来,集中一起,我还要挨个拿出来,用软毛笔,轻轻刷掉深沟处藏掖的泥土。”
“还要这样?”
“对,最后再挑拣个头体面均匀的给您送过来,其余不好的,都自己留下来处理掉。”
“挖到之后,你居然还用毛笔刷?”李老不可思议摇头说完,眼圈都有点发热,甚是感动。
感觉这叶老弟,对药材又懂又疼又尊重,简直呵护备至,如同呵护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般认真努力。
他一拍柜台,也是频频点头。
“叶老弟,我丝毫不后悔,交了你这个忘年小友,更不后悔那日专门给你特邀函。”
不等叶檀回复,李老一挑大指,“叶老弟,我李老这辈子没服过谁,只有对叶老弟心服口服,的确态度认真,诚信满满!我丝毫没有看走眼!”
“谢谢李老您的信任与抬爱!”
卷毛烫一见,这两个臭不要脸的惺惺相惜……干哕之余,便又是一蹲茶杯。
最后,她实在目不忍视,耳不忍闻,便不敢在屋里待着,扭着小屁股瞬间来到了后院。
把屋子彻底腾让给这一对令人肉麻的家伙!
油腻男组长,他昨天不在,所以对于今日他们的话题,也不想乱掺和,在一旁,他只说相关的正经事:“地黄一共40斤,按7块一斤算,那可是280元。”
油腻男组长报价完,脸颊那块肉,跳了好几跳。
内心又是翻涌起过去的不平衡——这么多钱?凭什么这小毛孩子瞬间就能得到?我特么都想不当售货员了,我都想去挖药材了,他的内心,愤愤不平着。
拉下来了套袖,
猛然一摔柜台,
表达内心烦乱。
可是?自己是家族里唯一的铁饭碗商品粮,怎么能够轻易丢了铁饭碗硬粮本的高贵身份?
人到中年,真是为难!
支撑面子,更是为难!
可是,自己就眼睁睁就见这半大小子,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拿到了他站柜台一年半的薪水?
想到此,他忽然心绞痛——真特么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
组长顿感一阵头晕。
他赶紧拿起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救急,往下玩命压了压血气上涌。
直到叶檀飘身离开,才勉强回过神……最后他又弯身,不顾形象,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泥马大早晨,大腿根就酸胀无比。
不光如此,他因为干了几十年的售货员,膝盖骨都碎裂了,但是,到县城人民医院去治疗,也没什么好办法。
甚至老医生说,他的膝盖骨头渣滓,都嵌入进了血肉当中,一走路,就一牵引,一牵引,那骨头渣子就一扎肉,所以才导致疼痛无比。
不光如此,自己的腿上,还都布满了大红虫子不消退。
医生说,因为他当售货员,长期站立,导致静脉曲张,所以腿部布满大红虫子;还因为当售货员,常年不见阳光,所以导致严重缺钙,最后碎骨头渣子才进入了血肉里,一动就疼。
最后医生说:养着就能好,可是,这都十几年的老关节炎了,能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