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重点是在林地这两个字上,原来这承包还有这样分法的。
“这…。不可能的。”田文山喃喃说着,又抢过那份旧合同,从头看了一遍,上面确实写着是林地用途承包,他们这村里都是以耕地用途承包出去,没承包过林地出去。
“如果田先生不相信,可以回去查查。”董飞笑了笑说,其实那两种用地确实很容易被忽略误会。
“哎,说起来,好像有这回事,当年那人包了荒山说想种树,所以就这样写上了,哎,年纪大了,记性不中用,呵呵。”田正爷边吸着水烟边笑道。
“田文山,听清楚没,不懂就回去查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田树仁现在可是底气十足,人家律师都这样说了,准没错儿。
“哼你们等着,不会就这样了事的。”田文山看这回真讨不便宜了,扔下狠话愤愤的转头就走。
“田先生,请注意言行,你这句话已经构成威胁罪。”董飞在后面凉凉的提醒着,林宜安他们听着都“噗嗤”的笑了起来。
看着田文山走了,董飞看已经没自己的事,就告辞了,今天严灏回公司,他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忙的,林宜安再三谢了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大老远来帮忙却连口水也没让人喝,不过也知道他要忙,就不多留他了。
“正爷,这次实在太麻烦您了。”送走了董飞,林宜安忙回头给田正爷道谢。
“呵呵,没事儿,听说那地出了黑土,我也得去见识见识。”田正爷呼了口烟说道,看来当初包给他们是对的,这么快竟然还弄出黑土来。
“正爷,我带您去。”田树仁忙上前说道。
那边,严灏回到分司,助理忙把整理好的资料逞交上,其实他们挺高兴严灏回来的,因为相对比严煜来说,严灏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严煜那工作起来,不是要求一百分,是要两百分才算合格的,操得他们只剩半条人命。
严灏翻着新都市计划的资料,这个计划明天就要公布了,基本合作人选都定了下来。看了两页,严灏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微笑,双眼流露出一丝深邃,他哥果然高招,为了打压邵卓天,抢先一步找来了马来西亚的侨商沈伯棠,把邵卓天原本看中严氏的那份分成,对半分出来给沈伯棠,邵卓天硬是插脚进来,就只能抢霍氏的分成,这无形中就是分薄了霍氏的利润,商人重利,这梁子结下了,什么时候会翻出来就不知道了。严煜这招够高,也够阴损的,这结果无论怎样,严氏也是毫无损伤。
看了一会儿,知道董飞回来,就把他叫进来问事,“宜安那边没事吧?”他事先给董飞交待了,有事有打电话给他。
“已经解决了……。”董飞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严灏听林宜安那边没事,就放下心来,开始询问一些公事,他休养了大半个月,很多细节的事需要跟上。
“明天的签约文件都准备好了,大严生今次这招玩得很高明,老邵这口肥肉吃得不容易。”董飞总算再次见识到严煜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杀人于无形,老邵明知道这口肥肉吃下会有后患,但也抵不过巨额利润的诱惑,上诱了。
“明天的签约老霍有没出席?”严灏惬意的靠在皮椅背上,随意转着手上的钢笔淡淡问道。
“应该不会,现在这边的事都是由小霍先生处理的,如果不是这样,今次也不会让老邵这般容易得手。”董飞猜测道,他也很奇怪如此大的项目,霍维德竟然没亲自上阵,就让霍维斯上场,霍维斯毕竟年轻,在谈判桌上还不是邵卓天那只老狐狸的对手,自然败阵下去,这次的融资中,霍氏成了最大输家,但商场上的人都知道霍维德的大名,在他嘴里掏肉吃,日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吧。”严灏一听,就猜测到事情了,霍维德这次大概已经猜着他们的意图,就想趁机给霍维斯一次实战训练,输是预料中事了,但帐他肯定也是记下了,很好,他等着有一天助霍维德一把,扳倒邵卓天。
晚上,林宜安一路开车回去,在等上桥的红灯时,在江边看到一个很眼熟的身影,那人依着江边的栏杆上,仰头举着酒瓶喝着,林宜安瞪了瞪眼睛,是霍维斯,他在这里干什么,看样子不太好,原本帅气的发型也被夜风吹得凌乱了,衣服皱巴巴的。抬头看了看灯号,就打了个转向灯,把车靠边停好,推门下车,穿过马路朝江边走去。
这江边整治得不错,种了绿化带隔开了马路,岸边上铺了宽敞的石板,围了石栏,阵阵凉风吹过,好不惬意,每到晚上很多住附近的居民都来散步,不少情侣也特意跑来这里谈心拍拖。
“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林宜安走近拍了拍霍维斯的肩膀问道,其实这江边附近还有很多酒吧,看霍维斯这副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在买醉了,问题是为了什么。
霍维斯懒懒的转头往后看,喝得有点多,脑子一时反映不过来,定神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是林宜安,笑了笑道:“嗨,刚好,一起喝一瓶吧。”说着,踉跄的弯身想拿放在地上的那几瓶酒。
林宜安忙扶着他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抢过他的酒瓶,“别喝了,你是怎么回事?”男人借酒消愁不外乎两件事,一为女人,二为事业,可霍维斯这样,应该两样都不缺的,真想不明白。
霍维斯被抢了酒瓶,也不去争,无力的靠在长椅背上,仰头望向夜空,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不想说就回去,我送你走吧。”林宜安起身拉他,看他这副鬼样,是不可能开车的,为人为己就送他一程吧。
“我不想回去,你先走吧。”霍维斯扬了扬手道,回去了也是一个人,而且佣人会向老头打小报告,让他知道自己买醉肯定又要抽一顿,
林宜安看他不走,自己就这样走了,就太不够意思了,也叹了口气坐回去,顺手把酒瓶塞回他手里,“好吧,你想喝就喝个够吧,我在这里陪着,等你喝完了再送你回去,这样够朋友了吧。”先不论霍维斯帮过她不少忙,怎说现在也是朋友,只是陪陪喝酒也不行,就太不够意思了。
霍维斯看看了手中的酒瓶,仰头又喝了一口,才讪讪说道:“哼,都严灏的错。”
林宜安愣了愣,这还能跟严灏扯上了,“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应该没有吧,这大半个月来,他都自己一起,连班都没上,怎会得罪霍维斯来着。
“就是他的错,要不是他,邵卓天怎会插脚进来,他不插脚进来,我就不用给老头抽了。”霍维斯说着一脸激动气愤,那个严煜,邵卓天一个比一个奸滑,把他耍得团团转,最后还要给老头狠狠抽了一顿。
林宜安听着皱了皱眉,还扯上邵卓天了,说起来不会跟上次在严煜家他们说的事有关吧,他们当时好像就在讨论什么计划分成的,里面也提到过霍家,猜想霍维斯是在他们面前吃亏了,然后给教训了。
“哎,我想老霍先生也是为你好,他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对你期待自然高。”林宜安劝说道,想起那个火爆的老霍先生,一见面就抽了霍维斯一顿,但也看出他是想霍维斯好的,他辛苦打了一片大好江山,自然期望有把得住的人继成,完全是望子成龙的心理,不过看霍维斯这样子,可能表达方式过了点。
“哼,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他明知道我玩不过邵卓天他们,还硬是让我去送死,回头又抽我。”霍维斯边说着边又喝了口酒,他从小就很敬佩他父亲,那是个超级能人啊,白手起家不说,还能在外国打响名堂,这真没几人能做到,但却没人知道有这样的父亲他的压力也大啊,外面的人都等着看他笑话,等着他接手后,看霍氏怎样衰落。
“那你这次送死完了,有没学到什么教训?”林宜安一手托着下巴,撑着在椅背上歪着头问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个旁观者是猜着老霍的用意了,可就看这个当局者能不能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