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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她看着李计然毫无反应地继续向前走,气鼓鼓地紧走了两步,又接着说:“那个吴松原来是上届象棋联赛的冠军,你刚一出去,周围的人就说这届象棋联赛的冠军下不赢上届冠军。哼,巧言令色者鲜矣仁。你居然还真被他给骗了,以为他是个初学者……”

两人说着,已到了西河边上,几十棵柳树,风姿绰约,柔柔媚媚,沿着河边小径,向前延伸过去,柳条垂下来,打在水上,仿佛是要去吻自己的影子,柳条上冒出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绿苞,看起来霎是可爱。顾师言停住脚步,拉下一根柳条,轻声吟道:“愁心伴杨柳,春尽乱如丝。”却听李计然在前面大声地说:“可怜杨柳伤心树!可怜桃李断肠花!”

顾师言惊愕地看着他说:“只是输了一局棋,你不至于就如此悲观失望了吧,何况他还是明知道你已经下了两局棋筋疲力尽后才来挑战你,还把自己伪装的……反正你也不能叫输。”

李计然眉一扬说:“我那两句怎么了?难道要我唱‘莫攀我,攀我大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吗?”他见顾师言放开柳条,用一只手捂住耳朵,笑了笑,温柔地说:“还是这句最好,‘马上河桥月上门,秋风杨柳最销魂’。”

(3)(VIP)第三章 章名(34)

顾师言放下手,瞪了他一眼,接着轻声吟道:“伤离我亦天涯客,一样青衫有泪痕。”

李计然折下一段柳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笑着问:“你知不道那边的两只麻雀在聊什么?”

“你又要胡说八道了,我才懒得听。”

“你不听就算了,反正跟你讲了你也听不懂,它们在探讨广义相对论呢。”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将柳枝的一头放在嘴里,用牙齿咬住,使劲一拖,将一根白玉般的小棍子拖出来,只留下一个柳皮筒子,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柳皮筒子上削了削,又用手捏了捏,放到嘴里,忽然吹出了“呜哩呜哩“的声音。开初,声音极其单调,过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婉转悠扬起来,一时间莺歌燕语,说不出的动听,突然笛声一变,悠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顾师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计然放下柳皮筒子问道:“这是什么乐器啊?这么简单居然就能吹出音乐来,真是奇怪。”

李计然将柳皮筒子放在掌心,抬起手说:“这叫柳笛,小时候经常吹,那时候还会钻出一些小洞来,就像真的笛子一样。小时候家乡的柳树很高,枝条都垂不到地上,得爬上树去才能折到柳枝,那些女孩子不会上树,就只能在下面羡慕地干看着。”

“你那时肯定特得意吧?”

“哪里,其实,我现在也挺得意的,因为你虽然能折到柳条却做不来柳笛,不过那些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计然忽然不说话了,他想起了李强六年级时经常坐在柳树上吹的那些忧伤的曲子。

顾师言却突然说道:“把你这个柳笛送给我吧,我想回去仔细看看。”

李计然把柳笛递给她说:“你想要这个?真是奇怪。”

顾师言盯着手里的柳笛忽然狡黠地笑着说:“我虽然不会做,却可以骗一个傻瓜把他做的给我。。。。。。”这下轮到李计然说不出话来了。

顾师言将柳笛放入手提袋的一个小包中说:“我想起了一个上联,你来对一个下联吧。叫‘柳笛声声,惊破晴空金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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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计然看着远处树上跳来跳去的几只麻雀笑着说:“我想好了,下联是‘麻雀喳喳,探讨广义相对论。”

“你就不能认真点哪?”

“我很认真啊,哦,对了,仄入平出,刚才那个平仄不对,那换一个吧,就叫‘麻雀喳喳,海誓山盟订终身’。”

“你越说越不正经了。”顾师言的脸红了红说:“还是我告诉你吧,下联是‘溪弦阵阵,弹苏浅陌玉堂春’。比你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相对论好多了。”

“对了,”她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李计然,你的名字感觉真的很老啊,像个老头子一样,为什么不改个好听点的呢?”

“那不更好,免得我老了的时候还要去取个老头子的名字,”李计然微笑着说:“不过,说实话,你的名字听起来也不大年轻……”

顾师言不看他,盯着有些迷茫的水面说:“其实我的名字师有典故的,出自苏轼的词《采桑子》‘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无言不就是师言(失言)吗?”

“那恐怕是你自己穿凿附会的吧,为什么不是出自‘言多必失’呢?”

顾师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计然立刻感到了一阵凉意,心道:《左传》里有言“师人多寒”,果然不无道理。

顾师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已经快六点半了,食堂里大概也没有吃的了,我们去那边吃吧。”李计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座连接六中两个校区的桥,桥不长,叫孔雀桥,一到晚上便霓虹闪烁。桥的中间伸展出一块空地,搭在水上,建了座河心餐厅,生意竟出奇地好。

顺着白水泥的桥面走不到二十米,前面豁然开朗,尽管已经快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但河心餐厅里却仍然人声鼎沸。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菜,服务员动作奇快,立刻摆上碗筷,为两人倒好红茶。顾师言扭头看着窗外,这里几乎已经是西河最宽的地方了,水很平静,几乎看不出它是从哪个方向流来的,河上偶尔飞过几只白鸥,权当作单调画面上的一种点缀。李计然忽然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顾师言转过头来迟疑地回答说:“我识的这些棋子……但是不会下。”

“那不就等于不会下吗?那你为什么还跑来看棋?”

顾师言不悦地说:“我本来是要来看你输的,不过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还是输给了吴松。”声音竟又冷冰冰的了。

李计然心想,女人的话就是不可信,刚才都还说我不算输,现在又说我输了。不禁叹了口气。

顾师言轻轻端起一杯红茶啜了一口,皱着眉说:“这是什么茶啊,真难喝。”却并不放下杯子,握在手里,盯着忽明忽暗的茶水问道:“李计然,你的围棋下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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