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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
身后四人俱是一惊,有人环顾四周,喃喃道:“这也没人啊。”
倒是其中有个叫王瑞的年轻男子听到这话轻轻皱了皱眉,他家里是做风水生意的,倒是要比旁人多知晓一些玄学八卦的东西,此时接过话,“还,还有一种阵法能让人走不出去。”他生性腼腆,一路走来也不曾说话,此时忽然开口自是引来旁人的注视,被三个人直晃晃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又红了一些,低着头犹豫了下才继续小声补充道:“迷阵。”
虽然不清楚迷阵是个什么东西,但能让一向有信心的二公子都皱眉的东西显然不是简单的东西,本来还以为运气好挑了一条没事的路线,如今看来,怕不是他们这路是最难的?原本就因为连续两场比赛有些超负荷的身体在想到这个可能后连带着情绪也跟着崩溃了,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声,一群人彻底炸了,“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东西啊!”
“也太为难人了吧,一般人谁会这些东西啊?”
“太过分了,我们才是新兵啊!就算让那些老兵过来,他们也不一定解得出!我看他们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
骂着骂着,瞥见前方谢池南的身影,倒是反应过来雍州大营的主帅就是这位二公子的亲爹,这样的比赛这样的难题,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就算不是那位谢侯爷设定的,也肯定是经过他首肯的,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一群人忽然又变得讷讷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二公子,我们不是说侯爷,我们,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嗯?”
谢池南听到这一句才回头,他刚才在想事,并未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此时看着他们一会青一会白的面孔还有眼中藏着的小心翼翼,略一思索倒也明白过来了。
他笑笑,“没事,我也觉得他们这次过分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爹对底下的兵要求高,要不然雍州大营也不会成为整个大汉最厉害的一支军队,更不会引得那么多人不远万里跑到雍州来参军,可对新兵使出这样的阵法也的确是有些过于为难人了。
四人见他并未生气,甚至还和他们站在一个阵营,顿时松了口气,孙山更是忍不住说道:“是吧是吧,要不是刚刚大家都是一起抽签的,我都怀疑他们是在故意整……”
他还没说完被刘洲拉了下袖子。
“你做什么?”孙山皱眉看他,见刘洲拼命朝他使眼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僵着脖子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谢池南,见少年脸上凝滞的笑容,因为许久不曾喝水而变得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过了好一会,他才干巴巴地说道:“二公子,我,我乱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就是吃饭的时候听几个老兵在说谢二公子的时候多听了几嘴,知道这阵子那位桑将军脾气那么大是因为知道二公子进了军营,很多人都觉得他会针对二公子,所以他才……
他能听到的话,谢池南自然不会不知晓。
再次回到军营面对如今的桑岳,他的心中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察觉到底下四个人的注视,他还是抬起头,语气如常和他们笑道:“雍州大营一向公平,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何况桑……”他说到这稍稍一顿,接着才抿唇续说,“桑将军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说了一句便不再提这事,只继续说起别的,“他们设定这样的阵法也不是故意为难我们,而是想告诉我们行军打仗不易,以后我们面对敌军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何况……”他说到这,忽然又扯唇一笑,“你们不远万里过来,为的不就是想多学些好的?要是跟其他军营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负手站在高处,脸上笑容灿烂,语气平和从容。
众人看得竟有些晃眼,等拿手遮住视线避开那个耀眼的笑容回过神倒是纷纷都点了头,是啊,他们来雍州大营除了崇拜谢侯爷之外,不就是因为知道谢侯爷从不藏私吗?在这里,就算最普通的兵也能学到许多东西,本来还有些崩溃的几个人经由谢池南这一通说,不仅没再气恼,反而还重新燃起了斗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二公子,你会解这个阵法吗?”
还有人问王瑞,“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阵,能解吗?”
王瑞红着脸摇头,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会。”他从小体弱,家里的长辈说他命格轻从不让他碰这些,刚刚的迷阵,他也只是小时候听他们说起,自己却是不会的。
四人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到谢池南那边。
被几人看着,谢池南倒是仍旧面不改色,只他也没办法给他们十足的保证,只能抿唇道:“我也得试试。”
他虽然小时候跟哥哥他们一起听父亲说过练过,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况阵法这东西瞬息万变,有时候你解错一步,整个阵法都会随之改变。
就是不清楚这个阵法是死阵还是活阵了,要是死阵还好点,要是活阵……
手指下意识地捏住手腕上那一根发带,等触碰到某处纹路的时候,谢池南低头看了一眼,瞧见那朵熟悉的牡丹花,他原本还有些杂乱的心神忽然就变得平静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那朵牡丹花微微阖眼,几个呼吸后,他忽然睁开眼,跟他们说,“你们先休息会,我试试看。”
他说完就转身凝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