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姑娘又赌气,不肯送解药,疼的自家主子那是满地打滚。
“我若不吃,她哪肯放心用我?”那日赵景煜回来后这样对他说。
“公子。”小丫鬟玉环端着一碗汤药,看见赵景煜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结巴道:“大,大姑娘说,公子身子不适,喝了这药会好许多。”
赵景煜邪魅一笑,端起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说:“替我谢谢长姐,晚点我去给她问安。”
药物作用下身子才好受了些,他心里只觉得这小妮子够狠心的。
赵景煜到醉雨萱的时候赵念茹正拿着针线捯饬手里的荷包,两名侍女正在一旁理着丝线,一副岁月静好画面,他一时贪看住了。
赵念茹缓缓抬眼看见了翩翩少年,想起那日上巳节他的失仪之举,便故作瞧不见,依然一针一线缝着手里的荷包。
水芝左瞧瞧赵景煜,右瞧瞧赵念茹,思量了几分大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姑娘气呼呼地跑回来,把脸上的面具取下用力一扔,还砸了一个琉璃花瓶,妆也花了,准确来说是唇妆花了,她只是说,在外面吃东西不小心蹭到了。
如今加上三公子这不清不白的眼神,傻子都能瞧出来,于是对瑶光说:“瑶光,我们去小厨房给姑娘端些小食吧。”
瑶光头都没抬:“姑娘才吃了豆沙卷呢,哪还会吃诶诶诶。”
水芝见她油盐不进,揪着她的耳朵就往后院去。
见赵念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走到她身边,拿起一卷丝线,试探地说道:“我收到消息,熙雨堂那边有动静。”
赵念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抢走了他手里的线。
“我可以帮你。”
“朝廷封你为骑都尉,西凉边境寇贼泛滥,令你去剿匪,择日启程,你哪来的时间帮我?”赵念茹道,“再者,我会找她们算账,不用你操心。”
见她不再开口,又说道:“长姐在做荷包?”
这是她第一次拿起针线做这些,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小小的针线可比长剑大刀难掌握多了。
她本想给大哥做个云锦梅花暗香荷包,按照水芝教的,可总觉得脑子会了,但手不是自己的,一连扎了好几次手指,缝出来的东西却是歪歪扭扭。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最后无奈道:“哎,做毁了。”
这种荷包实在带不出手。
她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不知你要离家多长时间,药我为你准备好了。”
是三昧草做成的药丸。十天一发作的剧毒,别到外面没药吃直接死了。
说罢扭头回了屋子。赵景煜拿起小瓷瓶,也拿起了那个被她扔掉的荷包,也不用想,定是为在外征战的赵明渊做的。
前世见惯了一身甲胄的她,今生多见温婉柔情的赵念茹,已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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