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内关于七公子的传闻有增无减,但都是风声大雨点小,唯有一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街坊邻居都在议论,有人传儒家的童子带着大人物来咸阳,并且停在府外。
话虽然没有说全,但意思百姓们都明白,儒家与大秦关系微妙,更不必说处置大批腐儒的嬴修远,那么为何大人物会突然造访。
阴谋论接踵而至,已引发热议。
「不可能,七公子怎么会勾结儒家,做危害大秦之事,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帝子!」
「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他的想法,更何况虽然七公子处置大批儒生,但都是有缺点在身,保不齐是替儒家肃清不正之风。」「王大娘你这话说的在理,不然那位大人物为何偏就选中七公子。」
买菜的妇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就连身旁跟着的男人都忍不住点头,而不远处的茶楼内,一位身着云纹紫袍贵不可言的公子正满脸愤懑,俊脸憋的通红。
他转眼看向对面的玄袍男子,见他坦然地喝着茶,并未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连忙凑到跟前来询问。
「公子,你当真不在意吗?」
冯功在冯去疾的督促下跟随嬴修远,两人的关系相对来说缓和不少,虽然没有到蒙毅与王蒙那般亲近,但也算说得上话。
这些时间下来,也摸准了这位的脾气,对他遇见急事还心平气和的态度恨铁不成钢。
嬴修远听闻摇了摇头,抬眼望向底下的百姓。
「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既然如此何不顺了他的意,让风刮的再大些。」
莫名其妙。
冯功看着眼前这看热闹就像不是当事人一样的嬴修远,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长叹口气用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浇灭心头积攒的郁气,不过……
他再度望向对面,总觉得这位虽然行事诡谲,但却能令人安心。
那些担忧逐渐散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为首之人身着藏蓝色宦官服制,皮笑肉不笑走进来,就差把来者不善写在身上,他先是行了个礼,随后从旁边小太监手里拿来圣旨对二人宣读。
「陛下有令,七子修远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阻挠者斩。」
赵高那双眼就这么直勾勾打量嬴修远,丝毫没有顾忌,若是以往他定然提心吊胆,瞻前顾后,但这次……
只见热闹的长街被侍卫阻隔出一条宽敞的路,而茶楼外不止有人马,还有一辆显眼的囚车,能带来此物定然得到嬴政首肯。zbr>
得到始皇帝的默许,赵高才快马加鞭地赶来,就为了今朝一雪前耻。
看向迟迟没有动静的嬴修远,他嘴角的笑意放大主动凑到跟前说。
「七公子请,这是特意为您备下的车马,以免累着您千金之躯。」
讽刺。
冯功险些摁耐不住想要挥拳砸在赵高脸上,看不起他这副小人嘴脸,同时也为囚车一事心惊,唯有嬴修远并不意外,将囚车派来说明嬴政已经知道他与张良见面,这是威胁也是暗示。
咸阳宫里那位,想要个交代。
他轻叹口气,看了眼身旁的冯功示意他无须担心,随后快步向外走去,从始至终连一眼都未望向赵高。
踏上囚车被套枷锁,嬴修远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百姓,好在不是最坏的情况,烈日当空,他在众目睽睽下被运往咸阳。
黑龙卫出现在宫门外,将他押解至朝堂。
刚抬起头便对上那双喊怒的眼,嬴修远略微错愕但很快便释然,想来嬴政也无法接受最看重的公
子与儒家态度暧昧不明。
「你可知罪。」
嬴政站起身来,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