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发现了?」我难为情地低下头。
「呃……」他也停下来,「你希望我们讨论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
出乎意料的回覆让我噗哧一笑,羞耻的感觉倏地消散。
我抬起头看他,「所以三国演义是怎么样?」
「我妹很怕冷,冬天出门时,她都很想早点回家,回家路上,我就会把我的外套给她穿。」他把大衣披回我肩上。
「那三国志又是怎么样?」
「我妹很好动,生理期时经常测漏,她每次都会暴怒诅咒大姨妈祖宗十八代,最后逼迫我贡献衣物帮她粉饰太平。」
也许是脱离了遮遮掩掩的状态,所以特别放松,我忍不住大笑,「好生动的描述,你妹妹和你感情真的很好。」
「还可以吧。」
「我是哪里没粉饰好让你发现的?」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敏感是一种超能力。」
「我感受到了,好可怕,什么都躲不过您的法眼。」我忽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阿镜严肃地板起脸,「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忍耐着不舒服,跟我玩到晚上才回去?」
我说不出话来。
「我想说的是,虽然我没有亲身经歷过,但我知道这种事真的是很正常,也知道这种事真的很令人困扰,所以,呃,你可能觉得难为情,但或许也不需要这么难为情。」
泪腺不知为何被触动了,我深呼吸一口,强忍泪意,「你这样强调,我反而更难为情了。」
「那我不说了,我们快回家吧。」他往车站的方向迈开脚步,斜阳把他的影子照得好长,映在我脚上。
我抽出夹在上衣和阿镜大衣之间的披肩,追上去递到他眼前,「谢谢你,我觉得不寂寞了。」
他的视线似乎在披肩边缘的蕾丝上停了一下,「不用,你穿暖一点吧。」
「嗯……」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你……」
「怎么了?」
「没事,回家吧。」
傍晚时间,地铁站人潮汹涌,没有座位可以坐。刚才吞下的止痛药还没有发挥效果,光是站着就让我冷汗直流。
「你不舒服?包包就让我来拿吧?」阿镜体贴地接过我手上的背包,温暖的手指画过我冰冷的手指。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谢了。」
如此贴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呃,还是说,他喜欢的是男性?
我忍不住想问,但努力忍住不问。
因为,在他的心中,我还不是可以讨论这些事的对象。
到jr新大阪站时,阿镜让我在票闸外稍等,几分鐘后拿了两张车票回来,指了指票闸,「走吧。」
我看了看柱子上的指标,「这边是新干线喔,一般列车要在那边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