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觉得身后有人飞身骑了上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们快走!”
席容心底一动,是他!“你——”还未等她说话,他已经抢过了御马的主动权,就连她手中的鞭子也到了他手中。kuxgyy
马儿再次仰蹄,她整个人跃然马上,再怎么刻意,也无法避免与他胸膛的接触,有一瞬只觉得胸口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安中磊只觉得胸前的女子有意无意地挣扎,似乎是想要避开他的接触,心底不由地有些瘀滞,却还是道:“腥血花花期就快要过了,我的马被陷害了,我们耽搁不起,共骑一马,到了下一站有马栈我们再换马。”
闻言,席容心底一凛,毕竟事关生死,那花花期一旦错过,那么她势必熬不过明年今日!便也安静下来,配合他驰骋,耳边的风很大很急
是夜。越走越偏僻,到了荒郊,能找到一家比较简陋的茶馆歇上一宿也算是幸运的了,不过人在旅途,也实在没得选择。
整个茶馆也比较简陋,后房间寥寥,两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填肚子,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偏房,桌椅粗陋,就连床也只是简单横木支着。
两天赶路,昨夜又睡得不好,席容此刻已经倦极,不想再争执同房的事情,只是看着他虽然极力掩饰,可偶尔还在压制不住的苍白,她心底多少有些不放心,便从包袱内匆忙之间扫来的丹药悉数都奉到了他的怀中,也未等他说些什么,便转身拉了被洗得单薄泛白的帘子然后翻身上床了。
透过泛白的帘子,隐约可以看到灯火下他僵楞了许久,然后着手查看各个药瓶,随即似乎在这些瓷瓶之中找到了好东西一般,一饮而尽的服下,随即便坐在角落里运功打坐起来。
看来她是找对了好东西吧?他既大喜过望,想必那东西对他甚好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倦累拉着她沉沉陷入了睡梦之中
莫名的,一夜好眠,也不知为什么,心底无端觉得踏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而她掀开帘子,却看到床上准备了早点,虽然一点都不丰盛精致,只是她是真的饿了,食欲盎然。吃了早餐走出去,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正在喂马,虽然离得远,她却能够察觉到他精神甚好,当他看到自己,顺其自然间笑了笑,笑容似乎是抛掷了一切尘世沉压,澄澈透明。
席容不禁愣了愣,脚下也停住了脚步,以往,她觉得他深沉莫测,他的心底总是潜藏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容不得她碰触最心底,可是现在的他,却又莫名让她心慌
他已是主动跑了过来,看到她便道:“这马果然是№,我还担心它经受不住这奔波,没想到它休息了一夜,如今那么的精神矍铄”
他是没话找话说吧,席容低低嗯了一声,“那老头子细心照料着的都是宝贝。”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真的好了许多,没有虚弱的苍白,没有孱弱的病态,连带着眸光都精神了许多。
知她在打量他,安中磊道:“那药服下之后,我的伤好多了,你不必担心这一路的奔波对我的影响。”
“如此便好。”席容知劝他回去也是无意义,“我们这就赶路去吧。”说着越过他去牵马。
安中磊跟上,他知她是刻意对他冷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不问问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吗?”
席容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刺客是来做什么,这些年,她孤身一人生活,也未见有谁对她不利,可是自从再次重逢,便有这样那样的危机,她再傻也知道对方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理他罢了。就在他有些绝望的时候,听得她道:“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信与不信,在于你们。”
闻言,他不由地苦笑,她终究还是将他归类于那些人一般,却也欣喜于她的理会,隐隐地想着,若是她果真决绝地相信他们是一伙,如今便定不会与他同程,他宁愿相信那只是气话,不,恨话吧,她终究还是恨他的,这一点,他深深的知道。
不论今天他的处境为何,当年,都是他欺了她,骗了她
又是连着好几天的赶路,等到了那血魂罅的时候,找到了地方,却也已经是断了去路。
只有一条深沟大罅,漆黑深不见底,别说轻功好的人纵越不过去,只怕真正的去路便是跳下这大罅才能够寻到那腥血花所在。难怪那是腥血花所在,这下面该是极其阴寒之地,甚至久不见阳光之地,只是,只要还珍惜一条命的人,谁又敢谁又愿意就这样跳下,一旦跳下,也是生死难知。
“没有别的去路了吗?”席容迷惑。
安中磊苦笑:“只怕是的,我们脚下虽有石头,但是只怕石头下面是往内倾斜的,两侧都是如此,所以这血魂谷地便是在这下面了。难怪有人说,想下这血魂罅,就必须先死一次,只怕指的就是这个吧!”
席容一愣:“你是说,若是我们想下去,便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安中磊点点头:“你在上面等我,我下去之后会尽量想办法采到花就上来。”
闻言,席容心底一急,双手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坚定道:“不行!”看他回首而来,眸光里的缱缱,不由地一下子松开双手,面色淡冷道:“我自己下去好了,你没有必要如此。”
他却笑了,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或许他说再深情的话,她都是不要听的,只是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好久,似乎好是希望她能够读出他的心,若是她能,真的能
随即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感觉到她身子僵了僵,却没有躲开,他的手慢慢放下
席容心底一惊,随即一手抓住了他的手:“别想点我的穴,即便你真的牺牲自己救了我,我依然还是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