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那次之后,许宥祖果真没再去过姚嘉丽的房间,在应酬之后,总会去舞厅或者戏院逗留到深夜才归家。哪怕是喝的烂醉如泥,也从不让仆人把他送到她的房间,宁愿自己孤身一人睡在偏房。
钱玉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按这种趋势走下去,怕是进了棺材,也抱不到孙子。于是,便私下提点了几句,让她用老法子哄他入帐,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愚笨,没有中计。
最后索性让大夫开了一些大补之药,又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进去,骗他喝下,深夜时分,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可他仍旧不愿意进那间房。秀芸听到偏房的动静,只穿了一件单衣出去打量,刚走到院里,就被人拽到了房间里。
他把秀芸推到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轻蔑的笑道“她想让我就范,我就偏不如她的意。”说着,便扯开了她的里衣,只身压了上去,秀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睡在许家大少爷的床上。她装模作样的摁住许宥祖的肩膀“大少爷,我不是少夫人,你冷静点!”
“我知道,你要是她,我还不要!”他不带任何怜惜,对着她一番蹂躏。
而姚嘉丽此时还光着身子,等待着他的宠幸。始终没有等来那个男人,偏房却发出了令人难以启齿的声音。她穿好衣服,准备去叫秀芸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房间空无一人。她不敢走过去看那间房里的人,这是她打死都不敢想象的场景,一个丫鬟,居然都能爬上那张床,她和那个丫鬟又有什么不同,当初不也一样,用那肮脏的手段得到了他。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合上房门,把身体埋进被子里,用手堵住了耳朵,原来睡在这间房里,偏房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无法想象,当初沈穆瑶是怎样入睡的。只觉得这刺耳的声音,让自己辗转难眠,抽抽搭搭的熬到了天亮。
秀芸害羞的从他的床上爬起来,一如既往的伺候着他更衣洗漱,他却并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妾室。他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前,推门而入“不管你再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回到这里。昨晚之事,你应该明白,这府里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你若还整出别的花样,这许少夫人也做到了头。”他挥袖而去,只留下她一人闷着头哭泣。
等他离开后院,便叫来了两个丫鬟,替她换好衣服之后,把秀芸叫到了房中。她看着姚嘉丽满眼红肿,一脸怨气,便猛地跪在了地上,应声说道“对不起,少夫人,我不是故意坏您的事,昨日实在是无心之举。您责罚我吧,都是我的不好。”
姚嘉丽悲痛万分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她从八岁就进了姚家,服侍她已有十年之久,让她像对待沈穆瑶那样,去责罚秀芸实在下不去手。可想到昨晚的情况,还有许宥祖的那番言论,她心有不甘,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眼角噙着泪指责道“你明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进的许家,还做出如此之事。我原想着,再过几年,替你寻到一个好人家,呵呵,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芸儿,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人,在许家,我们俩一直相依为命,我步步为营。可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心上捅刀子?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你不好?”
“少夫人,您别这样说,我知道,是我对不住您!可我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哪有力气推开大少爷。您如果真的不能原谅我,那就打死我吧!这样,您既能消气,我也不用这样愧疚。”秀芸假模假样的抹着眼泪。
李秀芸虽然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可她见惯了那些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的场面。她谈不上对姚家有多忠心,秉持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才能游刃有余的混迹在那个大家族里。从前那些温顺,也不过是取悦姚嘉丽的一种手段,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怎会错失良机。她知道,姚嘉丽的性子,顶多只是哭闹,并不敢动真格,才敢说出那番话。
事后,她不想再把李秀芸留在身边,把她差去了别处。秀芸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每逢深夜,她都会被拽到许宥祖的房里。可她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原以为许宥祖会把她纳为妾室,可他一直以来,只是把她作为了泄欲工具。
不仅如此,在她提出想法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秀芸,又开始早出晚归,秀芸一气之下直接找钱玉英说理,在老夫人的房间里哭哭啼啼,可她早已洞悉此事,别说她的身份看不上,就说那勾栏作风,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最后,用银钱差人为她谋了一桩亲事。也算对她有个交代,她心有不甘的从许家出嫁,自此再无瓜葛。
某日深夜,他与朋友在青花会的舞台上,看见了一个笑靥如花的歌女,她跟沈穆瑶有着异曲同工的特点,她们二人的脸上都有两个精致的酒窝,而她的酒窝若隐若现,不像沈穆瑶那样惊艳。
在朋友的撮合下,她演唱之后,便坐到了他们的身边,她虽然长着一副俏皮的相貌,举手投足尽显轻浮,在舞台上,他甚至把她当做了沈穆瑶,而台下才分清,俩人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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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许宥祖的身边,端起酒杯,轻呷一口“我初来乍到,今后,还指着各位爷捧场。”
“可你的动作,不像个生手。”许宥祖醉眼迷离的望着她。
“您看的真细,不错,我原先是在别处,这世道,也只剩下这条路了。”她说话的那种语气,又让他有些迷失。
那股哀怨的眼神,与她沉思的时候如出一辙,当年,在上海的那幢洋房里,她坐在阳台上,也是这种情绪,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那两个梨涡,不经意的叫出了她的名字“瑶瑶。”
朋友们看他喝醉了,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今晚,把他交给你了,你送他回许家也好,把他带去旅馆也好,随你。只有一条,把他伺候好了,好日子在后头!”
在他们的安排下,柳茹钰从后台换了身衣服,把他带去了华安饭店,在酒精的催发下,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脑海里的那副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她的微笑,让他失去了判断。把所有的思念倾泻在她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人重视,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从不像往常的客人那样折腾自己。那晚,他无数次的喊着沈穆瑶的名字,柳茹钰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替身,可是这钱,她赚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舒服。
在那晚之后,他时常会去青花会找她,带她去洋行购买服饰和珠宝,像是被圈养的金丝雀。她被一个客人调戏之后,便直接带她离开的青花会。将她娶进门,钱玉英为了开枝散叶,替她隐瞒身份,特意把她说成是远房的表亲,这才顺理成章的进了许家。她进门之后,偶尔会打听几句,关于沈穆瑶的事,可大家对这个名字缄默不语,似乎像是某种禁忌。
姚嘉丽为了保住许少夫人的头衔,也没有对此明目张胆的发表意见。拿出大房的姿态去迎接这位新人。许宥祖的心情在她的出现之后,也慢慢恢复不少。看着他的不再郁郁寡欢,自己的心里也有了安慰。即使他做了那多么伤害自己的事,可她仍然一如既往的深爱着他,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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