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奴才车尔特有本奏。”眼看着要散朝了,轻车都尉车尔特站了出来。
“爱卿有何事啊?”
自去年十一月起,太子去往甘肃还不到半年,佳报频频传来。灾民得到很好地安置,被洪水冲毁的房屋也得意建造完成,就连民间百姓如今提起皇室也是赞叹。康熙的心情甚好,因此对这位他不待见的李佳氏族亲也难得有了好脸色。
车尔特看了佟家众人一眼,大声说道:“奴才要状告佟国维佟大人,佟大人协同其子隆科多抗旨不尊蒙蔽圣听;其侄子鄂伦岱与隆科多沆瀣一气。”
忽然被点名佟国维一头雾水,就连鄂伦岱也怒目而视,“车尔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佟家的名声不是你想要污蔑就能污蔑的。”
隆科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最近可是很老实,什么坏事都没干,车尔特想要污蔑也不知道换个方式。
谁知车尔特却是一声冷哼:“冤枉?隆科多你可还记得你的爱妾李四儿?”他就知道隆科多不会承认。
车尔特话音落,不只是隆科多就连大阿哥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与他们算计的不一样啊。他们明明是把事情捅到了富察氏的面前,怎么会是车尔特上的折子?难不成富察家与太子联系上了?
也不对,若真是如此,那也不应该让车尔特上。
轻车都尉车尔特那可是李佳氏的堂叔,也是他们李佳氏一族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人物。
与四阿哥对视一眼,他发现四阿哥只是惊讶一瞬又回归平静,大阿哥恍然,他明白了。富察氏这女人厉害啊,她一定也是与他们打的同样的主意。让别人出头,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居然没能算计到富察家,大阿哥有些遗憾。
那边隆科多与鄂伦岱在车尔特说出李四儿的时候就心知不好,但他仍试图挣扎,“车尔特你住口,四儿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你此时提她是何用意?”
车尔特冷笑:“过世?真过世还是瞒天过海,隆大人自己心里最清楚吧。”说完也不管隆科多,径直对着皇上说道,“数日前,奴才陪小女出城踏青,偶然遇见隆科多大人与一女子在别院幽会。开始奴才并未曾在意,还是奴才的夫人认出那女子就是应该早死的李四儿。”
“李四儿不知尊卑,皇上曾赐下过圣旨,可如今人却好好地活着,隆科多隆大人,你又怎么解释?”
隆科多下意识的去看皇上,发现康熙脸色微沉,他内心发虚额头也不自觉地冒出汗水。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他强装镇定,“胡说,那,那只是我睹物思人寻来的相似女子,她根本不是四儿。”
三阿哥拉着身边的四阿哥小声嘀咕:“隆科多不老实啊,世上哪有这么巧,两个人长得一样,还偏偏被他寻到了,甘心在别院做个外室?”
外室可是连通房都不如,甚至她生的孩子都不能算是佟家人。隆科多若真找了个相似的,为什么不直接纳回府去。这根本就说不通吗?
他自以为说话的声音小,此时大家都被这个惊天大秘密给镇住了,朝堂一片安静,他这话让附近的人都听了个正着。
四阿哥冷冷的盯着三阿哥拉扯自己的朝服,他使劲儿拽出来,默默后退两步与五阿哥靠在一起。
而隆科多听到这话吃了三阿哥的心都有。他一撩衣袍跪下,“皇上明鉴,车尔特他血口喷人。”
车尔特也跟着跪下,“皇上,如今那人就住在城外佟家的别院里,是真是假皇上把人抓来一问便知。对了,那别院正是鄂伦岱鄂大人名下的。”说道这他冷冷的看向鄂伦岱。一个敢公然抗旨,一个助纣为虐,佟家还当真大胆。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奴才愿以死明志。”说出这话的隆科多一点也不慌,之前他得罪了大阿哥夫妻,皇上也不过是晾了他一段时日,如今不还是照样要重用他。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谁能把他如何?
场面一度陷入沉静,大阿哥吊儿郎当的站出来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隆大人何必如此呢?我若是你,我都不用车尔特说,自己就主张把人带来验明正身,你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那人就是什么四儿的。我说的没错吧?”
无视隆科多愤恨的眼神,他对着皇上拱拱手,“汗阿玛,儿臣觉得这事儿很简单。儿臣记得这个什么四儿之前是隆科多他老丈人的小妾,那这女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想必赫舍里大人也很清楚。让人去验一验不就得了。”
“大阿哥,不过是几年前得罪过你,你何必如此?”若这里不是朝堂,隆科多恐怕要暴起揍大阿哥一顿了。大阿哥这话简直太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