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坐起身了,困惑地望着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此地?
他柔柔地道:“你醒了。”
“你为什么来?”她冷声问,一年不见,他更显得成熟许多。
凌冠轩摇摇头,温柔的声音中满含情意,“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老爱从我的身边逃开?”
清莹的眼罩上簿雾,她突然想起承平公主,想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结果。这原是她极力促成的事实,她在却依然感至心痛。
他们之间想必相处融恰,少了她之后,凌家该会更好的
“到底为什么要走开?”他的气息喷至她的面颊上,忍不住伸手拂去贴在她额前的云鬓。
她曾经如此期望他的温柔,但现在那份温柔已不再属于自己,为何如枯井的心还会悸动?
颜锦瑟别过脸,避开他的碰触,不让自己有懦弱的机会。
“这里是庄严圣地,请别罔顾礼法,玷污佛门清净。”
幸好她的脾气还在,凌冠轩松口气,不觉中咧开嘴,笑了只要她会动怒,代表她跳动的心还为他存在耗费恒心与毅力。与奶奶周旋。而今她就近在眼前,但他冷情得教人想敲醒那个小脑袋,再也无法容忍她现他如无物。
“你是堂堂状元郎,前途无量。我却又老又丑,没钱没势,配不上的。”她幽幽道出心底的隐忧。
原来如此!凌冠轩好笑地看她数落着自己的缺点,在她柔嫩光滑的脸上,连条小细纹都没有,不点而朱的唇红艳艳,弯如新月的柳眉,水灵晃动的星眸——要说又老又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我爱你,也只要你!就算五十年后,咱们都鸡皮鹤发,此心仍不渝。”
颜锦瑟诧异地微启樱口,吸吸鼻子,她水汪汪的眼中起了氤氲,可她硬是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这些话曾是她渴求的目标,如果她有承平的一半,不管是青春还是背景,也许她就有信心啊!”
老夫人不会答应的。”她绝望地搬出最后的盾牌。
“和你生活一辈子的人是我,不是奶奶。”
“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你无法负担。”她凄楚地笑了,“我很自私,宁可在你还有依恋前离去,至少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否则你一旦厌倦了,我的存在将失去任何意义。”
“小傻瓜,竟然对自己毫无信心。”他捏捏她发红的鼻头,内心溢满柔情。感谢上天,到底在她的脑海中,还对自己有情啊!“奶奶已经去世了,临终前她以认同你的存在。”
凌老夫人临终前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孙子的心中始终只有颜锦瑟,除非有她,否则他此生与婚姻无缘。凌老夫人已有感悟,是自己老眼昏花,以为能改变时间一切,孰知原来都是权力作祟。
她想通了,可也太迟了,颜锦瑟己失去踪踪,凌老夫人临终前只求上苍怜悯,同情孙子的一片真心,莫让他今生孤苦。
颜锦瑟怅然地低下头,虽然对凌老夫人曾有不满,但如今她已成一堆黄土,所有怨恨该随风消散。
“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这是两个女人的协议,就算老夫人已仙逝,她还是得重守诚诺。
这回凌冠轩没有犹豫,只是轻轻地在她颊上偷个香,潇洒地直起身子,不再强迫。“好吧,我会再来的。”
※※※
凌冠轩每天都会出现在慈云庵中,亲昵地追随在颜锦瑟左右,她只能又躲又闪,逃避他的亲近,然而实际上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
可是今天是发生什么事,已近晌午时分,竟然还未见到他的人影?该不会出了意外?她的眼皮直跳,心头慌张,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也许他也厌了,多年的追逐,一旦真相处在一起,新鲜感跟着不见。
她早知道自己的缺点何在,人总是喜新厌旧,在他偿了宿愿后,原本的情说不定也释然了。
唉,多情总为无情伤,偏偏自己就是多情人。
颜锦瑟无精打彩地望着远山发呆,冷不防净心清脆的声音乍现。
“锦瑟姐,你又在思念他了喔!”
脸一红,被人说中心事的她慌慌张张地辩驳,“才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净心淘气地说:“要说实话喔,在神佛的面前诓骗,将来可要下十八层地狱,接受割舌的罪刑。”
颜锦瑟红着脸,说出连自己部不会相信的话。”他只是个弟弟,长大后要飞向远处。我虽然不舍,还是要放手,”还是移转话题比较妥当,“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师父说你可能不会住太久,我得趁现在好好黏着你,要是你走了,我又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