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我在记者会上说的话你不信吗?”
“谁信谁去死!”杜文诺恶狠狠地说道。
这世上,信我的人,只剩一个杜文诺。我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泪水跟不要钱似的一直掉啊掉,快要流成了一条河。
原来悲伤逆流成河,是真的。
过了几天,我按照日程,到了季氏集团上班。我刚踏进办公室,白眼球就说道:“你还来啊?你怎么有脸来?我们公司市场部推出的宣传片,里面居然有你的影子,被人拿放大镜抠出来了!我们校园行的计划都被你搞砸了!现在媒体都讽刺我们的公益活动是作秀,居然请了你这种社会垃圾来做!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盆粥。市场部多少天的心血啊,就这么被你白白搅和了。你还敢来上班?!”
我轻轻地说道:“我让摄影师把我的照片删了的。”
“那结果呢?!你这种人,到哪里都是个祸害啊!赶紧滚蛋吧!”
于是我就滚了。
王奎他一向和新闻脱节,还不知道我的事。我问他有没有收到赞助费取消的消息,他乐呵呵地说:“什么啊,赞助费都拿到手了。你就别想有的没的了。”
我说:“快放暑假了,我想出去旅游一趟。季氏集团的心理咨询项目,我没法跟进了。”
王奎不乐意地说道:“哎呀,大家暑假都要回家,总得有人坚守呀。咱这样过河拆桥,拿到钱不办事是不行的,我们还指着跟人家长期合作呢。晴冉,你坚持坚持呗。”
我坚定地说no,王奎叹着气说道:“那好吧,只能由我这个ceo亲自上阵了。”
后来,我收到了季泽清律师的电话,他用职业的语气跟我说:“纪小姐,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资料。为了避免在民政局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想跟您确认一下,协议上说明,离婚后,您和季泽清先生的个人资产没有关系,也将失去夫妻共同财产。这点,您是清楚的吧?”
原来我是净身出户。不过我也没什么夫妻共同财产可言,赤条条地嫁了,赤条条地离。也算公平。
我说:“没问题。”
“现在需要您和季先生两人同时出面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请问您明天下午的时间方便吗?”
我问:“必须他本人过来吗?由律师代替出席行不行?”
律师说:“必须本人到场的。我看了一下,您的户口现在已经在c城了,本来在c城办理最方便。可季先生担心人多眼杂,刚好季先生的户口在市,他想问您,是否方便去一趟市办理呢?”
我知道,我现在是c城著名社会败类,要是在民政局,让人发现我们结过婚,功亏一篑,季泽清的名声就不保了,季泽清考虑得很是全面仔细。
我说道:“方便的。你过会儿给我发短信,告诉我详细的时间、地点就行了。”
律师说道:“好。那麻烦纪小姐带好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还麻烦您买一张前往市的车票了。”
我说:“好的。”
当初因为怕父亲发现我结婚的事,等他和后妈结完婚后,我就把户口本带在身上了。我从柜子里拿出那本烫金的结婚证,打开看,里面那个男人严肃坚定,那个傻妞目光飘渺,却笑得灿烂。
我摸着照片上的两人,眼珠子一滴滴落在照片上。水痕中,我发现,他们真的一点都不配。
第二天,我按照律师发给我的地址,买了一张车票,登上了去往市的汽车。市是靠海的旅游城市,每年暑假前,我都计划着到市的海滩度假,最后都因为心疼银子不了了之。没想到,第一次踏入市,竟是为了离婚。
结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离婚也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我在市的民政局门口等季泽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