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莫嚣跟着史弥远边走边说。
“相父以后要改称您为师父了,哈哈——”
“好的关系就是亦师亦友,你叫我父亲我也乐意。”史弥远开怀大笑。
“师父玩笑了。师父,孩儿有一事相求。”
“你的人不是放出来了?殿帅亲自去的。”史弥远纳闷。
“是另外一件,还请师父务必答应。”
“你托我办的小事都不小,不过,看在你老爹莫泽的份上,我可以考虑。”
“对您来说,就是一句话。”莫嚣突然有些害羞,“师父,您看我年纪也不小了……”
“你小子想娶媳妇了。哈哈——”史弥远大笑,“这事好办,我马上找人帮你物色。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嗯,家世,模样,才学都是一等一的才配得上你。孩儿放心,师父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包你满意。”史弥远大袖一挥,背在身后。
“我找到了,师父。孩儿想让您做个媒人。”莫嚣突然脸发烧。
“说吧,哪家的好姑娘?赶明儿带上她,请你父亲,我们见一见。”史弥远对今天的结果非常满意,心情舒畅至极。
“她是我朝唯一一位考科举的诰命,家境一般,貌若天仙风华绝代。”莫嚣认真地介绍着自己的芙儿。
“好,只要你中意就好。我见了就给你做媒,催着你父亲给你办喜事。哈哈——”史弥远背着双手,大踏步走,“双喜临门呐,双喜临门!”
莫嚣目送师父史弥远远去,在大殿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笑道:“这谁啊?这么悠闲,从后宫晃到前朝来了。”
“莫嚣。”那女人转过身,“你下朝怎么不回家?”
“在等你啊!很长时间不见,十分想念。”
“你还这么油嘴滑舌,小心闪了舌头。”
“这用不着你操心,我又不归你管。”莫嚣狡黠地笑了一下,突然伸手去摸那女人的肚子。
“你干什么,莫嚣?大庭广众之下。”
“是啊,大庭广众之下,有人挺着三个月的孕肚到处乱晃,也不去接孩子的爹,岂非咄咄怪事?”
“你……”赵祁祁气得用手指着莫嚣的鼻子,“算你狠!”
“我很好奇,你这肚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孩子真是林枫的,那他为什么冒死拒婚?如果这孩子不是林枫的,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追求一个好看的男人没有错,但是您能讲求方式,不能凶狠霸道鲁莽暴戾。”莫嚣凑近赵祁祁,低声道,“说吧,孩子到底是谁的?难不成你步我后尘,也走上了风流博浪寻花问柳的道路。不过,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可你还在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我没有孩子,我没有身孕,我用自己女儿家的贞洁做礼物,谁料人家还不肯收。”赵祁祁的眼里泛起泪光。
“你这可玩大了,如果林枫不要你,你很难嫁出去了。”莫嚣啧啧感叹,转而劝慰,“不过,别灰心,以后还有机会。你得会把握!记住要用心,要真诚。”
“真诚,你配跟我谈真诚?要不是你买通驿站总管,林、水二人能让你钻空子?”
“嘘,小声。”莫嚣压低嗓音,“要论横刀夺爱,你也有份。”
“起码我没有用阴谋诡计,不像你虚情假意强取豪夺,你这个伪君子!”
“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林枫。”莫嚣截断话头,把一块铁券递给赵祁祁。
“这是什么?”赵祁祁翻来覆去看不明白。
“你赵询哥哥给林枫的免死牌,这东西没用。不过,人走了,留着做个纪念也好。”莫嚣很现实地告诉赵祁祁。
“哦,我明白了,是你救的林枫。我替林枫谢谢你。”
“不用谢我,谢他自己。他人好,到哪里都受欢迎。”莫嚣一步步倒退着走。
“你也……差不多。”赵祁祁斟酌字眼。
“快去吧,夏殿帅把林枫请出天牢了。先帝走了,赐婚无效了。”莫嚣走开了。
赵祁祁手握铁券,僵在原地,她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