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鸣花香。
她瞬间睁眼,昨日的记忆回拢,梦境却如此清晰的再现,一声声,如杜鹃啼血,如断鸿孤叫,痛彻心扉。
可她记得,睡梦中,有人一直在呼唤她,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翼翼,为她驱散了梦魇,带来了阳光,那阳光,是那么的温暖。
她抬眸四望,入眼的是一片素白,一副钟山风景图的屏风挡住屋中的大半陈设,几株兰草插在青瓷花瓶中,隔壁有个棋桌,左侧有案桌,一看就是批改公文的地方。
这是,他的住所吗?真是,内室里也不忘批改公文。
她起身,穿鞋。走出里屋,她问那次讥讽她的婢女:“殿下呢?”
那婢女对她毕恭毕敬,行礼道:“殿下早早出府了。”
他是去千府了吧。拳头不由的握紧,昨晚的梦境复苏,爹,娘,女儿要如何,如若从未动心,便好了。
她将那些不开心的事埋进心底,收拾好心情,又露出了轻快的笑容:“劳烦姐姐帮忙买些东西。”
她回屋,执笔写下所需物品,将银两递给那婢子。
“诺。”她行礼,离去。
奇怪,她怎生对我如此尊敬,她叫来小翠问道:“大家对我怎么都怪怪的。”
“因为太子殿下专门嘱咐了,对待姐姐,要像对待他一样,否则重罚。”小翠一脸羡慕:“殿下对姐姐真好,好像奴婢喜欢的一位画本主角。”
“什么画本。”
“冷艳帝王与他的后宫三千。”
苏漫夭神色一冷,顾流年有三千后宫,她怎么不知道,毕竟她来的晚,也没打听,说不定真有,她眼神更冷了,森然的笑了:“哦,你说说,哪里像了?”
小翠吓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一样的有钱,一样的有颜,一样的有权,一样姓顾……”
苏漫夭:“……”都怪昨晚没睡好,智商都降低了。她揉揉额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她打断了小翠的废话:“哦,我知道了。”
但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她就忍不住去确认:“小翠,你在这府里多久了?”
“奴婢是家生子,从小就在?”
她假装漫不经心,问:“那王爷有没有女人什么的?”
“不就是你吗?”
沐漫夭干咳两声:“除了我。”
“没有,殿下待人冷淡,除了宁远侯经常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殿下一直一个人。”
苏漫夭嘴唇微勾,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塞给她些银两,让她离开了。
不一会儿,那婢子便把所需物品拿了过来。
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做花灯去,不知不觉,未时已过。不多不少,二百九十二盏花灯,完工。
回去,睡觉。
书房:
“殿下真的要搬倒千府,那毕竟是贵妃的家人?”
他冷冷抬眸,周身肃杀之气倾泻而出:“多事。”
当初母妃把她们当家人,他们可没把母妃当家人,皇后之位,母妃让了,最终千然落当上了皇后,生了嫡子,有了贪念,下毒害死母妃,对待千府,他为何要手软。
侍卫连忙跪下:“小的失言,望殿下责罚。”
他看了看沙漏,问到:“她睡了吗?”
侍卫一愣,赶紧道:“云姑娘院里灯已灭,应是睡下了。”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