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也是八百律吧?别吧哥们。”
疯子缓缓走近站定到柳树几尺远的地方,随意地伸手折下一段柳条来,细细查看,只不过他脸上看起来不太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如何得知八百律?”
几根柳条延长下来交织在一齐,逐渐编织出一个人形来,片刻后,柳条解开收回而去,一个白眉鹤发的中年人出现在疯子眼里,他仅着一件月白的袍子,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长长的法令纹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看起来无怒自威。
“八百律这般事情你都知晓,我在此介并没有见过你,你当是从其他地方来这的。”
说着,一根柳条裹着之前啼真也拿走的那半根香递了下来,他看也不看地接过,拿着香晃了晃,审视一般地看着疯子。
“再加上这根香,世上符合这么多标准的身份可不多。”
“哦?你说说看,好像都还没有谁能准确点说出咱的位置,咱倒是挺好奇你的猜测的。”
疯子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一挥手间一个石凳出现在他身后,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杵着脑袋等着听这人的下文。
那人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一抬手,从疯子面前的石板上缓缓升出一张石桌和另一个石凳,他缓缓走到跟前坐在疯子对面,一手轻轻拂过桌面,桌上便现得一个酒壶两盏小杯。
“俗名已然忘了,只留得一个号,作是白玉生,”他一边抬手给杯子中倒去酒酿,一边开口说着,“现添居大九妄来司律司郎一职。”
疯子伸手从桌上拿起倒给自己的那杯清酒,杯中轻轻映着天上那轮弯月,在杯里月光绰绰,漾得人心波荡却平静不已。
疯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睛一亮,不禁咂舌道:“这玩意滋味儿不错嘛,比下头那难喝得要命的茶水好多了。”
“哈哈,各有所在罢了,道友喜得便好,”白玉生哈哈一笑,浅笑着轻饮一口,“八百律几不可能离开介子,道友这般看来,是同不可言有着些关系的吧?”
疯子眯起眼睛,往自己杯中添了些酒,“有些接近,不妨再猜猜。”
白玉生看着疯子,视线落在他的右眼绷带上,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友既非八百律,也非不可言,更非尘子之众,我只猜得到此了。”
“老实说,咱也不知道,”疯子毫不在意地开口说道,又抬头将酒一饮而尽,“咱打有意识的时候起就这般模样,咱也想知道。”
“那看来我还算不得猜错,哈哈,不过道友想要上这清平山为的是何事?不妨现在说于听来了吧?”
白玉生一手轻轻付着酒杯的檐口,清澈的眼睛看着疯子,不急不忙地等着疯子开口。
疯子笑了笑,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你就不想着同咱动手?咱可是搞坏了一个你门下的人。”
“那般都是小事,道友若是想动手,莫说司内,整个介子怕都没几个可以站着的。”
“你还挺大度,不过若是咱说是为了寻八百律来的呢?”
疯子说完这话后一时间寂静无声,两人都看着对方,白玉生风轻云淡,疯子似笑非笑,就这么僵持着。
白玉生倒也没有开口说话,浅笑着又给自己酌上一杯,手中轻晃着杯子,杯中影绰绰。
“道友若是不想说那便权当我不曾问过,若是道友想寻八百律的话,那可得失望了。”
白玉生轻饮一口,疯子听闻这话不禁微微一皱眉,也不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