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晃晃悠悠踱步走到白玉生跟前,眯起的眼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死死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咱还可以帮你补齐流失的那部分五行,但是咱需要不可言的情报。”
“好,我答应了。”白玉生竟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疯子见他答应了也不在意,他可不怕对方耍什么心机。
“道友倒是放心得我,”白玉生浅笑一下,月白袍子迎风飘拂,“也不怕我使什么绊子么?”
“无所谓,咱除了不可言还没怕过谁,”疯子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方才消失的石桌又现了出来,他几步走过坐下,自顾自地倒酒,“倒是有个小问题咱想问问你。”
白玉生缓步走来坐在他对面,伸手抬起酒杯来,“你问。”
疯子手持酒杯一饮而尽,微微皱眉,说道:“食尘秽的法子可是你传下山去的?”
白玉生轻啜一口,不禁大皱眉头,破坏了方才一直风轻云淡的模样,轻轻将杯盏放了回去推远一点,看着疯子毫不在意地又喝了一杯,有些无奈。
“非也,是下头的人传的,他们原是想驱使那些带有妄心的人去食,待得他们塞满六欲八苦和五行后再收之以作规则养分,我本不同意,但无奈规则日渐衰弱,只得默许下去。”
“这也不失个法子,但太伤天和,既然有咱来帮你,往后就不必传了。”
疯子颇是舒服地看了一眼月亮,月光洒在他身上只觉好似阳光一般,眯起眼睛来舒舒服服的坐在石凳上前后摇晃着,白玉生悄悄一挥手,将酒壶里的酒换了。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白玉生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别误会,不是帮你,而是帮咱自己,不可言不给咱好过,咱也不会给不可言好过,帮八百律就是在帮咱自己。”
说到这,疯子微微一顿,继续开口道:“咱还需要你帮咱寻件事。”
“你帮咱找一下一仁子这个人的经历。”
“道友不就是一仁子?”
“起码现在不是,”疯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就帮咱查查一仁子有没有在你这个介子存在过就行,其他的莫要多问。”
白玉生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件事了。
“道友若是修补五行根基,我这有一些用得上的情报可供道友所用。”
时间渐渐推进着,弯月也已将行落到远方地平线下,缕缕暖阳快要破开天幕,晨曦交汇间映得彩云一片薄紫之意,若是站在石台上放眼望去,大有空灵仙境之感。
疯子缓步走到悬崖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似放松下来,身后白玉生依然坐在石桌前,参天柳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行了,咱晓得了,这般便动身去,若是你有何事便用啼听之法,咱听得到。”
“那我便祝道友一路顺风了。”
“一路顺风,嘿嘿。”
疯子不再逗留,从天际悬崖上一跃而下,浑身化为一片黑水悄悄没入山壁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白玉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右手向后轻拂,一阵彩云飘来盖住原地,待得彩云散去,他和那石桌尽皆消失不见,仿若一夜之话不曾有过。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