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不必自己这般麻烦跑远处去。”
老刘头疑惑地看着疯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疯子微微一笑,却也不作答,转身走到大土坡上,老刘头跟在身后。
疯子回想了一下老刘头方才说的那些东西,袖里一掏,手上便多了十几张红色剪纸来,挥手朝空中一洒,剪纸在空中不断翻飞,疯子朝空中一挥袖,几道红霞飞出着在剪纸上,几片虚影不断闪烁间愈发凝实起来,到最后竟变成实物啪嗒一下落在地上自己堆积起来。
几张红木桌椅紧贴着顿在地上,桌面盖着大红黄边罗布,被大堆的红喜礼物堆满,几罐还封着泥帮着红带的酒坛子就这么放在桌脚边,竹筐里几只鸡鸭还在扯着嗓子使劲叫唤,疯子抬眼看去,方才变换的一只猪竟撒丫子朝远处狂奔而去,他屈指一弹,一道流光从袖中飞出化为绳子将那猪猡紧紧地绑住动弹不得。
作罢这些,疯子满意地拍了拍手,回身看着瞪圆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老刘头,笑道:“这样子老丈就不用跑远处去置办张罗了。”
老刘头甚至没有去扶自己被惊掉的下巴,手里原本拿着的那包碎银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去左摸右摸,用手小心地敲了敲桌子,又戳了戳那只被紧紧捆住躺在地上的肥猪,那肥猪哼哼了两声提醒着他这些都不是假的,而都是真实的。
“这···这···”老刘头感觉自己好似在做梦,拍开酒坛子的封泥,伸手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辛辣的口感传来,却是真酒,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喃喃,“这怎么可能··这··仙人才做得到吧···”
疯子看着老刘头那有些飘忽忽的模样,伸手冲他打了个响指,老刘头一下打了个激灵,惊地一下回过神来,满脸震惊地看着疯子,疯子也不在意,弯腰将地上的碎银布包拾起塞进他手里。
“权当一点我的回礼,老丈这般帮我许多,不曾嫌我,我也不可不识礼,”疯子笑着说道,手里又掏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红纸来,“既是合意席,那自然得穿得红喜些才是。”
他挥手间,红纸由中平平断开来,一眨眼间化为两套红衣徐徐落在他手中,甚至还可见几支闪着金光的簪子躺在衣服上。刘米儿听着门外的动静也出门看来,不禁整个人也呆在原地,看着那大包小包的红礼堆在院外,整个人呼吸一滞。
“别傻站着看了。”
疯子没有理会两人,又一挥手,那大堆的红礼仿佛长了脚一样,晃晃悠悠地自己挪进院子里打开来,红绸大锻自己飞上房檐边一段一段挂住,红花长了眼似的盖在房门和窗户上,疯子看了看,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合,又一展袖,一阵清风刮过房屋,眨眼睛那本来蒙了厚灰的老旧木屋焕然一新,如同新修的一般。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将两人思绪拉回来,径直将手里的红喜服装塞到刘米儿手里,像是没看到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一般。
“刘姑娘这两日便安心备着便是,老丈也不必忙来忙去,若有劳累事交给我便是。”
“啊,啊,哦,好···”刘米儿和老刘头还有些迷糊,虽然疯子已经对他们施了术让他们心里极大接受这些,却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毕竟只是没见过这般手段的凡夫俗子,疯子却丝毫没有这些意识。
疯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白玉生平淡的声音。
“道友,若是无事可否来清平山一叙,我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疯子心里一阵疑惑,怎么这会有得东西给他看了,却也没有回话回去。
“老丈,你们自个儿忙着,我有一些琐事要出游一趟,多则一日便回。”
疯子说罢,径直走到木屋侧面的大叔阴影下,从手指滑落出一滴黑水落在不知何处,身躯化为一片黑消失在阴影里,待得老刘头和刘米儿彻底反应过来时早已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上京还是同往日那般热闹,清平山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一道黑水飞速自山壁上爬到石台上,微微一扭变回了疯子,他四下看了看,这石台上没什么变化,唯独在大柳树前站着的白玉生一旁多了个人。
疯子大步踏前渐渐看清了那人,却是个被一根柳条紧紧捆住的似巫之人,身上仅仅穿着足以遮羞的布条,全身瘦骨嶙峋得宛如一张惨白色的人皮包在骨架上,这巫士男人的脸上紧紧贴着一张木制的面具,几根线条拉过将面具划成几块开来,分为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脸颊,几块木头紧紧贴在男人的脸上如同从血肉里长出的一般,抑或说他的脸便是这面具。
他的嘴巴严严实实地闭合着,从木制面具的孔洞里看得到他那瞪圆了泛着血丝的灰白眼睛,似乎已经被白玉生施术弄得无法开口说话般。
疯子站在巫士面前略一沉吟,开口向白玉京问道:“所以这土司你又是从哪抓到的?”
“可不是我抓的,他自己送上门来,”白玉生轻笑着,那巫士身上的柳条又紧了几分,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去了大九边关一个镇子上,还没来得及唤人便被恰巧被司内的人碰到捉下了。”
“你觉得他出现在大九境内为的什么?”
“这便不知了,他们抢走二行我对他们施展不了,所以才请你来。”
疯子摇头笑了笑,“行啊你,边关都插人手去了不告诉我,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不透点底给我很难搞啊。”
白玉生面色不改,眼里闪过一丝精芒,疯子看他不愿意说也懒得管,走到巫士面前来一打响指,解开了他口中的禁制。
“咱懒得多费手脚,你最好自个儿说,兴许咱还能好生待你。”
白玉生退后几步看着疯子询问巫士,也没出声,静静等着他的结果,那巫士被解开口言禁后却冷笑一声,两块嘴巴上的木头不断开合着吐出疯子听不懂的语言,不过疯子看他那般神情也大抵猜得到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麻烦点就麻烦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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