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这一个月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明宇。
还有,我被打之後,皇帝怎麽会亲来?这样的小事惊动皇帝,起先我以爲是意外。可是时间越久越明白,这个等级制度都森严的地方,意外……真的是很少发生。
我又爲什麽会被调到成英殿?什麽事也没有做,又变成侍君。
好象一张看不见的网,我被困在中间。
我把诗集放回去,合上抽屉。
好累。
这才第一天,我觉得累的很。
身心俱疲。
想起来昨天差不多也是夜深时分,明宇和我说,你能看到这一天的日出,未必能看到日落。
是呵,明宇,你说的对。
可是当时我却并不以爲这句话是金玉良言。
拖著脚步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上去。
床上的气味让人觉得污浊不堪。
可是我很快就陷入了沈睡。
那是,我成爲後宫三品侍君的第一夜。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红日当窗。
罗帐低垂,身旁还睡著一人。
我一惊,推他一把:“万岁,您该临朝了,时辰已经晚了。”
他含含糊糊说了句:“今天罢朝。”
我掐了自己一把。
我没做梦,那就是这个皇帝在做梦。
正想再喊,他睁开了眼,微微一笑:“封後有七天休朝,侍君有五天。这五天我可以躲懒了。”
是麽?
我倒没有注意过有没有看到这样的规条。
昨天我睡著了,竟然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又回来了。
还以爲他会留在那个梅贤妃那里过夜的。
不知道昨天那个皇子又病了,是巧合,还是别的缘故。
我忽然翻身坐起来,背上全是冷汗,心里悚然而惊。
我是怎麽了!
这不是我!
一个小孩子的生死病痛,我却能这样麻木而功利的去评价!
昨天之前的我还不是这样的!
我怎麽会这麽想!
他的母亲不管使什麽手段,我都不该这样去想一个孩子!
龙成天从身後抱住我的肩膀,柔声问:“怎麽了?”
我定一定神,说:“我忘了这里是宣德宫了,还以爲在思礼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