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母亲这两个字的意思。”白初宜低头闭上眼,“连陈瞬,她都狠不下心对待,这个孩子只会让她更狠不下心!”
“……”风絮无语,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只小巧的瓷瓶。
“如果……如果你做不到……”白初宜抬眼看向风絮,“就让她交还我的信物!如果两者都做不到,你就回来吧!”
“你会如何做?”风絮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白初宜将腰间的那只琉璃珠握在掌心,淡淡地回答:“如果她两个都不选,她就不是朋友,是敌人了!”
风絮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问道:“只是敌人不是背叛者?”
“你说呢?”白初宜微笑,“子然,从朋友到敌人,难道是我亏欠了她吗?”
“……没有!”风絮说得艰难,苦笑着收起那只瓷瓶。
宁和一直盯着两人,直到这会儿,他才说了一句:“少主至今还在安阳停留,风公子可以先去见少主。”
风絮点头,没有再说话,手死死捏着那只瓷瓶,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风絮离开的背影,白初宜缓缓松开手,一丝细沙从她的掌心滑落。
——是否她真的要失去一个朋友了?或者,她将失去的并非只是一个朋友!
宁和看着那只琉璃珠被粉碎后的一层细沙落在白初宜的身边,心中叹息,不禁暗道:“少主,你是否也料到这样的情况了?”
正在思量着,就见一个人撩起帐门快步走进来,宁和一唬,连忙起身:“参见王上!”
白初宜被声音一震,这才收回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向易洛。
“你怎么把白王府的人都带出来了?”易洛见她的神色不对,语气稍缓,却仍然皱着眉,不解地询问。
白初宜上前参礼,听到他急切地追问,不由皱眉,定了定神,才道:“臣需要风絮去做件事,想想不若将所有人都带出来算了,而且,这是很好的理由,足以让平奈人心浮动。不是吗?”
易洛一愣,紧跟着就听白初宜淡淡地道:“韩元他们说,为阻追兵,他们放了一把火!”
“什么?”易洛大惊,“他们烧了白王府?”
“末将罪该万死!”追着易洛进来的韩元等人连忙请罪。
白初宜摆手,无所谓地道:“死一次就够了,再说,也不必死,应该奖赏你们才是!”
“那是白王府!”易洛看着白初宜,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白初宜也诧异地抬眼看向易洛,道:“臣知道。”
易洛没再坚持,轻咳一声,问她:“你要风絮做什么事?这样着急。”
“一些急事!”白初宜轻描淡写地带过,在易洛想开口前,扬眉反问:“王怎么闯进来了?”
易洛语塞。他的确是闯进来的,看见风絮,他才明白韩元是在诳他,来不及发火,他就先闯进来了。
“朕心急如焚!”易洛冷着脸道,“紫华君难道打算让朕在宛城待一辈子?干脆,朕直接下诏迁都算了!”
白初宜扬眉:“王再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易洛气急,狠狠地拍上议事桌。
白初宜眼都不眨一下,转眼看向跟在易洛身边沐清,淡淡地道:“你说呢!”
沐清一愣,眼见易洛也看向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君上是在等易庭殿下与柳家叛旗昭然之时。”
“难道现在还不算?”易洛看向白初宜。白初宜冷笑:“王认为算,东岚人也这么认为吗?天下人又怎么想?”
易洛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却也没有发火。他已经明白白初宜的意思了。
不就是等吗?他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他就不信了,白王府一把火还不能让易庭与柳家自己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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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去的白王府?”易庭气急败坏地砸了茶盏,易诤不敢躲,碎瓷片划破了他的脸,茶水溅湿他的衣裳,幸好并非滚烫。
易庭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就听人传报白王府着火了,他赶到时,就见易诤正在组织救火,再看他带的那些甲胄在身的装束,他若是还不清楚,干脆自己跳奈水算了。
回到自己府里,再看易诤毫无认错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