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有些纳闷:他不成婚岂非美事一桩?我瞧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也是个宝贝疙瘩,嫁过去倒是受罪。
我心中所想并非为此,李月婵不知想到什么,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后咬了咬牙,我有些事,先回府了。
她来的突然,走的也急性,怜儿还未来得及起身送别,李月婵已经没影了。
怜儿坐回许斐旁边,眨巴了几下眼睛,盯着他看。
台下仍然在唱着宫调,只是换了一曲。
许斐被她瞧了半晌,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也该效仿月婵,她故意板起脸,你总在我读书的时候折腾我。
许斐不免困惑:夫人这些日子勤勉刻苦,我何时折腾过你?若论折腾,唯独那夜在床榻上我自是认的。
怜儿听得脸热。
她喝了口茶,说起别的:你怎知道秦卿与将军府的婚事不成?
许斐靠近她,压低了声音:你见过父亲如今的下场了圣上向来疑心深重,闲云野鹤都要被他拘在京中,何况秦丞相如今身居高位,圣上怎么能不提防他?恐怕君臣之间早生嫌隙。大将军是虽是武官,但也明白功高震主一说。
怜儿松了口气。
秦卿当初那样对月婵,她自然也看不顺眼,如今知道他诸事不顺,怜儿反倒舒坦了些。
许斐说的没错,秦卿与大将军府的亲事虽早就定了下来,却一再搁置,没什么动静,京中众人难免议论。
秋考重新推到了十一月,仍然长公主接管了此事,只因北方十一月忽然下起大雪,天降异情,圣上不得不处理西北政务。
怜儿狠心熬了两个月,总算撑到了春假前的年考。
如今十二月月底,就连京中也陆续下起冬雪,年考出门这一日,更是风雪交加,积雪厚重,路上车马难行。
在去考场的路上,她听说北方雪灾已经相当严重,连下了一个月,寒潮冻骨,派了数支军队往西北支援。
京中王公贵族一时也收敛了奢靡的做派,安分不少。
北方大雪的消息传来后,许斐又病了一回。
这场年考结束,往后就是月余的空闲,怜儿已答应许斐,无论放榜成绩如何,陪他去山上养病。
这回却不是他故意喝药了,而是天象怪异,冷的蹊跷,他稍不慎防,当即发起烧,行动尚且自如,但人却病怏怏的,面上泛着异样的红,说话也没什么精气。
他怕把病气过给怜儿,忍痛分床而睡。然而怜儿白日与他也没少共食,依旧精神饱满,半分病气也无,倒是许斐病的更厉害,还说起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