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小帅抱着半死不活的蝶儿欲哭无泪,一双手上,沾满了从蝶儿身体里流出的鲜血。谁能想到,霸王刚见虞儿,便要从此别姬。
“抱她进来,快!”吴老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眼蝶儿,开口说到。
“啊?”小帅一听,精神一震:“吴老,蝶儿,蝶儿还有救?”
“或许吧。”吴老说着当先一步走进了偏房,进屋前还不忘回头向陈永生说了句:“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恩……好的。”陈永生也有些自责自己刚才过于冲动,不敢望向几人,只勾着腰,背对着门,静静在屋外蹲了下来。
小帅将蝶儿轻轻平放在床上,看着血染红了被褥,又滴落地上,似乎人已没了生气。
吴老不理小帅,随手摘去了蝶儿的面纱,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来得及!”吴老松了口气,转头问向小帅:“你们此行前来,是要让我帮你们救人是吗?”
“是。”小帅不知吴老在这理应争分夺秒之际,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她伤得太重,救了她,我需静养数月,所以,救她,便无法救你朋友。”吴老将目光投向了小帅,意思很明显,二者,他只能救一人。
“这……”小帅一顿,呆了:香寒是一定要救,可蝶儿……
“快,决定!”吴老看了眼蝶儿愈发死白的脸,催促到。
“先救她!”小帅一咬牙。香寒的事,毕竟还有几日回旋的余地,要是最后真因自己的原因没把她救回来,大不了陪她一起去死好了!但蝶儿的生命正危在旦夕,绝对没有见死不救的理由!
“好!”吴老微微赞许,转过身子就地一坐:“夺魂!”
“华神医,主公不顾身份,三番五次委身相求,望你能为其治病,何苦你如此执着?”大狱中,荀彧苦口婆心的规劝华佗。
“曹贼不仁,救他一人,则会害天下以万万人,此等有伤天理之事,老夫断不敢做。”华佗坐在草席上,正声说到。
“可医者仁心,好也罢,歹也罢,需得后人评价。可现下,难道神医就忍心眼睁睁看着病人向死而生,也不加以援手?”荀彧见无法说服华佗,心急如焚。
“若因见死不救而遭天谴,老夫愿为天下人受此责难。”华佗毫不为荀彧的言辞所动摇。
“神医,你可知,今若尔死,不但对天下之势于事无补,更将断送医术之大成,名声之高誉啊!”荀彧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呵呵,医者虽贱,却自有病人论断。医术之大成,老夫愧不敢当,名声之高誉,老夫也视如弃履。”华佗摇着头笑了。
“难道,神医甘心就此终老狱中,使华家医术之衣钵从此失传?”荀彧见始终劝说无效,渐渐也失去了耐心。
“呵呵呵呵,老夫行遍九州,每到一处,便开门行医,无私讲堂,治愈者何止数万?闻学者何止数千?华家之衣钵,早已传遍九州,如何能够失传?”华佗又笑了,笑得如此得意,如此放肆。
“神医,难道,就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荀彧离开前,最后一次问到:“你知道,我可能是你此生所见最后一人。”
华佗静静的坐着,思索良久,终开口了:“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荀彧长叹一气,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大牢中,回荡起一代神医的朗朗颂词。
数日后,曹命人赐死华佗,《青囊经》就此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