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众臣大惊,一个小小的甜水村被火烧其实只算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皇帝却如此大张旗鼓的处置此事,让朝中大臣纷纷猜测起来,不知其中缘由究竟为何,三司会审的时候云洛去旁听,孙福和那几个被押的人犯在严刑逼供下全部招供,承认放火烧村是田敬的命令。
田敬让他们借着阳关村的瘟疫拿着他的令牌到龙泉县县令处盖了空白印鉴,然后改成甜水村染了瘟疫要放火烧村的文书,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几人交代的清清楚楚并签字画押,审问完后三司也不敢怠慢包庇,将奏折递交给皇帝,皇帝看后震怒,罚田敬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
这样的惩罚其实并不算重,说明皇帝对田敬还是十分信任的,消息传来,云洛便急急来告诉田流苏。
“流苏,皇上下旨惩罚了你父亲。”云洛的话中带着一丝讨好,自从田流苏和他和离之后,二人之间便好像有了一层隔阂,相处起来也不如以前随意了,田流苏这些日子每天忙得脚不着地,见了他都不怎么和他交流,他心中一时没底,幸好这些日子文熙始终没来。
“他那样的人,既然敢做此事,便是有自保的方法,惩罚恐怕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吧?”
“的确如此,只是罚他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
“哼,他会在乎那点钱么?”田流苏心中不屑,她此时对那人只有憎恨,丝毫没有半点父女之情,便是提也不愿提他的。
“流苏,待你这段时间忙完之后,我便亲自回京来此向你下聘,这次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云洛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的人是宰相府的二小姐田流苏。”
“好,这段时间我也会努力的,而且我会很忙,对了,你知道秦家庄天命神授这事么?”她这几日越想越觉得那《百科农经》和那张图有些蹊跷,觉得这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隐情?
“听说过,秦家庄以前便有这样的传说,说秦家庄的祖先颇有神奇之处,似乎有过什么预言,这也是这么多年朝廷对秦家庄是如此态度的原因之一。”
“不是你父王当年临去之时给皇上的秘折中所请求的吗?”
“那只是一方面,就算是以前,朝廷也不会随意干涉这里的事的,父王上秘折只是让这件事公开而已。”
“哦。”
“流苏…”云洛走过来抓起她的手,俊颜丽质天成,风华万千。
“怎么?”
“你不要和文熙在一起,我害怕你和我和离之后终有一天会和他在一起…”云洛骨节分明的手掌贴着她的纤白如玉的手掌心不安的说道。
“你相信我…”田流苏低下头有些呐呐的回到。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他,文熙他…”云洛欲言又止,不想当着田流苏的面诋毁文熙。
“在我人生最灰暗最艰难的时刻,是他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支持着我,所以,我相信他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愿的事的,我想,他会明白的。”
“流苏,文熙他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他陪着你那么多年,但他还不知足,而我却错过了你的成长时期,一个人踽踽独行那么多年,每每想起这事我心中便气闷难忍,以后,我要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边,决不再错过你的任何一个瞬间。”
此时云洛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在做承诺。
“好,你记住今日说的话。”
“此生绝不相负。”
“恩。”田流苏心中洋溢着温暖,人生得一知己伴随左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村长?”
“房屋已经全部建成,明日便是乔迁之喜,待村民们安置好后,我便要开始种田了。”
田流苏皱了下眉,这些天她日日研读那本《百科农经》,里面的一些种植技术连她也无法理解透彻,完全掌握,她心道只好慢慢研究,走一步看一步了。
长安王妃回去后,每日派人传来一封书信,命云洛尽快回京,她心中挂念两个孩子,想要让他尽快带着她们回京,云洛只好虚与委蛇一日一日的拖着。
吴县令派来的能工巧匠用最快的速度几乎是一日一座房屋在半个月后便将佃户们总共十四间房屋全部建造完毕,新居落成,这一日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容,欢欢喜喜的搬了进去。
田流苏刚当上村长便做了这样两件大事,一时深得民心,吴县令在向朝廷上报之后将田流苏的功劳也写了进去,皇帝看后龙心大悦,天启皇朝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治好了瘟疫。
待皇帝得知田流苏居然是田敬的女儿后更加高兴,当即下令嘉奖县令并封田流苏为容华县主,宫里的封赏公公快马加鞭出城一路往甜水村而来,到了甜水村,田流苏率领甜水村石家村、阳关村三村的村民们跪接圣旨谢恩,全村村民们齐齐向她祝贺。
皇帝还吩咐传旨公公带话给云洛早日回京,说今年全国大旱,国库粮食亏空,连军粮都无法筹集了,让云洛想办法,云洛答应了。
田流苏被封为容华县主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京城,销声匿迹三年多的田流苏霎时间在京城中又掀起一片风云,三年前她没有任何嫁妆以妾礼出嫁,成为京城贵族小姐妇人们的笑柄,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之后云洛离京,她也销声匿迹三年多,京城中很多人已经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