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的儿媳解红红跟戴春梅同一天生产的。
戴春红连续生了四个女儿,解红红连续生了五个儿子。
冯氏年轻的时候,像戴春红一样,连续生了几个女儿才生到一个儿子。
她一直把儿子当宝,儿子娶媳妇后,媳妇也给她长脸。
一胎一胎地给她添男孙,让她在村里走路,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嫁出去的女儿也高兴解红红这么能生,为他们老李家开枝散叶,于是时不时都拿点粮食或钱票回来补贴娘家。
冯氏夫妻又能干,似乎是一年365天都在生产队上工挣工分。
家里的粮食够吃,钱也够花。
解红红生了儿子后,一个女儿抓一只鸡过来,她全都杀来给解红红吃了。
她想解红红养好身体,继续生子。
最好是能够生够十胎,十胎都是男孩子,这样他们的家族就壮大了。
冯氏坐在床沿前,看着解红红把满满一碗的药汤喝下去,黝黑、布满皱纹的脸堆满了褶褶的笑:“好喝吗?我煎药时,看到药里有我一根手指那么粗那么长的人参。”
解红红喝完药汤,把碗递给冯氏:“苦中带甜,还真挺好喝的。”
冯氏得意地笑:“这么大包药,还有人参,我就花了五毛分从吴氏那里买回来的。戴春燕一点奶水都没有,才喝了两包这个药,现在满满的奶水了,你平时吃的比她好,你喝这一包药,奶水肯定比她多。你好好休息,我拿碗去洗。”
冯氏洗好碗,回到灶房,那包药渣她还没倒,她过去从药渣堆里找出那根人参放进嘴里吃。
煲熟的人参,软软甜甜的,还有一股人参香味,真的很好吃。
吃完人参,她又在药渣堆里翻找能吃的药材,实在找不出能下嘴的,她才端起锅,拿药渣去倒了。
把洗干净的锅放好,冯氏来到解红红的屋:“红红,娘去自留地了,你爹跟阿才去砍柴了,锅里有饭热着,你要是饿了,就起来吃。”
躺在床上的解红红闷哼了一声,“娘,我好难受,胸口发闷,想吐……头又晕又疼……”
冯氏一听,赶紧走到床前仔细看着解红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难受了?”
解红红真的很难受,感觉随时都要晕过去,她抓住冯氏的手,“娘,是喝了那药汤就开始了……好难受……”
冯氏一惊:“肯定是吴氏的药有问题!”
就说嘛,戴春燕都要奶水喂孩子,药里还有一根那么粗大的人参,吴氏怎么可能五分钱就卖给了她?
冯氏把解红红扶起来:“我带你去找吴氏算账!”
几分钟后,冯氏扶着痛苦不堪的解红红来到吴氏家里:“吴氏,你给我出来!”
吴氏在院子里骂着在洗衣服的戴春燕。
听到冯氏的怒喝声,吴氏一巴掌拍在戴春燕的脑门上:“衣服都洗不干净,全是泥污,吃饭又不见你碗里留有米粒,只会吃不会生的贱货!”
转过身,看着走进院子的冯氏跟解红红,吴氏顿时嬉皮笑脸:“冯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冯氏怒目横瞪:“你的药有毒,我红红吃了,胸闷头疼,站都站不直了,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吴氏惊讶:“不可能啊,我家那个贱货吃没事啊,你看……”
吴氏指了指戴春燕:“吃了两包,还能活生生在那里洗衣服。”
戴春燕一听,猛地起身不可理喻地看着吴氏:“娘,你把那包药给解红红吃了?你怎么能把那包药给解红红?”
吴氏冲过来甩了戴春红一巴掌,怒骂:“我做事难道还要你来决定?你都来奶水了,还要那包药做什么?还想煲来喝,浪费我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