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鸭道:“对首是”日日相同难逸逸“,太阳本身称为日。太阳所照的白天也叫日。其意思是说太阳运行有日无夜,所以日日相同,既然有日无夜,哪里谈得上逸兴呢?所以难逸逸。拿前后两句意思对比,有日无夜,又可说有男无女,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也谈不上逸乐。总而言之,全联之意,讥人日头孤独,不会找个伴侣,正如男人没有女人一样孤苦。”
另一个守门妇女又道:“你只理解一半。”
水鸭惊问:“明明是这个意思,怎么说我只解了一半?”
另一个守门妇人说:“我主人写这联对时,说文字虽然浅而易读,但意义却深奥无穷,蕴含着颠灭不破的哲理,小妇人一时也难解得明白。你从”日“字字义来理解,当然是这样解法,不过,把人分为阴阳,男人为阳,女人是阴,这是你九川之见,但你到了西天落日处,怎么还拿九州的字义代表宇宙的字义解出来?还是想一想,解解另一半吧。”
水鸭一想,那妇人说得有理,但自己却再解不出第二种意义来,又要急于见到落霞,请她救全军生灵,不敢多作耽搁,只得讪笑着说:“我就只能解释一半了,请你们让我进去吧。”
三个女人大笑道:“你想进日落宫,难道不怕死?”
水鸭大吃一惊问:“为什么进去就要死?”
一个女人正色道:“你不打听打听,宇宙间有哪一个进了日落宫之人能出去的?至于为什么,你以后或许会知。”
另一个接口道:“你既然会解这联对,为什么不能猜知有进无出的原因?”
另一个说:“就因为这联对的意义太乏人味了,所以我们宫主要享享人与人之间的滋味,阴阳一粘合,怎可再分开。”
水鸭道:“不管能不能出来,让我进去就是。”
一个女人用于往内一指道:“进去吧。”
另一个女人对内喊了一声:“接客!”
跟着便有一个女人来为水鸭引路。
水鸭跟着那女人一边行一边观察周围,只见庭院寥廓,阴森森,冷飕飕,使人一见便切骨生寒,恐怖不安。心中暗叹道:真是内外不同,表里不一。
又走了几个弯径,不仅阴森森,冷飕飕,而且,阴缝之气源源飘来,好像到了坟场穴下,好像有无数枯骨尸肉正在发霉似的,吸人心肺,令人作呕。暗暗吃惊道:“看来这里真的死了不少人,如果真像守门妇人所说,有进无出,我水鸭一个丧命不要紧,全军十多万生灵如何解救?九个假日如何射下,九州生灵如……”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引路的女人对着前面一间门口指道:“主人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水鸭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往室中-看,见上面坐着三个人,一个鸡公嘴,兔子面的女人坐于中间,两旁两个形容憔悴的男子相陪。思忖道:为什么那两个男人肯陪她?或许也像我一样,有急事求她…
水鸭正在猜测,忽听一个男人喝道:“见了日落宫主人,为何不下跪行礼?”
水鸭说:“我九州人没有跪人之膝,不知如何跪法?”
另一个男人说:“先报上姓名来!”
水鸭暗恨两个男人多事,心道:报就报,难道怕你不成。于是说:“小可九州射………”
只说了半句,便听一个男人喝道:“谁要你说许多冗辞赘语!只报姓名便是。”
水鸭有事求人,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重新说道:“小可姓水,名鸭。”
中间那女人面色一沉,喝道:“拿下,推出去斩了!”
水鸭大吃一惊,急叫冤枉。
那女人又道:“冤枉这个词在我这里不适用!”
水鸭满腔怒火,本想发作,但想到自己是来求人,只有低声下气的份儿,而且,那女人虽然这样喝,却无人上前对自己动手,心忖道:我得随机应变,说服她。于是,转怒为笑道:“敢问坐上女主人是否落霞?”
“本妇便是。”
“宇宙都传说落霞人美、心灵、做事清。”
落霞一听,转怒为喜道:“你话当真?”
水鸭说:“宇宙间神仙人鬼都是这样说,但我现在一见,就觉得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