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白久久不醒,他生出几分隐秘的情绪来。趁机将鼻尖埋入秋白的发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秋白身上清爽干净,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却能给他十分的安心。
若是这般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不知该有多好。
过了午时,秋白才悠悠醒来。
此时步惊川身上尴尬的反应已经消除,自然有心情,好整以暇地看秋白的反应。
秋白醒来的时候还先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轻哼,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他的身上。
步惊川无奈,却也不打算出声去催,饶有兴致地盯着秋白。
秋白毫无知觉,过了许久也未抬起头来。
最终还是步惊川忍不住唤他:“秋白。”
秋白像是被这声音打扰到了,不悦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似乎是试图将声源推远一些。
步惊川这回有些忍不住笑了。
他抽出那只被秋白枕着的手臂,活动几下,道:“已经过了午时,该起来了。”
这回他动作大了些,接着,便感受到秋白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一僵,他知道,这回是秋白清醒过来了。
这下他再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得有些放肆。
秋白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有些发红,不知是闷的还是恼的。眼神也不甚清明,还有些发飘。想来昨晚秋白喝的的确是好酒,后劲足,这都到第二天了,秋白身上那股子懵劲也没散干净。
步惊川忍了又忍,才没在看清秋白表情的时候再笑出声来。
秋白少有这般迷糊的模样,这样一幕倒叫他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步惊川轻咳一声,“还难受吗?”
宿醉的滋味恐怕不好受,看秋白的面色便能知道。
秋白不说话,只抬起一只手,轻扶了一下额角,轻轻地抽了一口凉气。
想来是宿醉后头疼了。
回想起以前也曾见过步维行宿醉后头疼,岑清闻每回都会替他轻轻按压太阳穴,替他缓解疼痛。
照着记忆中的姿势,步惊川的手小心地覆上秋白的额角,放缓了手劲替他按压。他不敢太用力,生怕引起秋白的不适,而从秋白渐渐放松的身体来看,他这番有样学样还是颇有成效。
他感觉到秋白的身体没这么僵硬之后,又问道:“还疼吗?”
秋白摇了摇头,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道:“好了,我没事了。”
说着,便举起手来,作势要推开步惊川的手。
步惊川不等秋白动作,便自己缩回了手。
二人之间沉默着。步惊川不想开口问,秋白不想主动讲,二人便僵持着。
最终还是步惊川先败下阵来,他轻叹一声,“若是没什么想说的,那我便先出去吃饭了。”
昨日的事,他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可终归还是期望秋白能够同他说清楚道明白的。可他毕竟还是因为自己先对秋白有了疑心,才会支开秋白查探房中,手段说不上光彩,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同秋白提起昨日房中有来人的事。
再加上后来秋白去安云楼寻他……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直到步惊川起身洗漱穿衣,秋白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