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将腰牌扔进河中后,并没有等太久,便看到了带着人匆匆赶来的钟景。
她将腰牌扔进河中后,原本还是很忐忑不安的。虽说还在上头裹了块都是血的布料,可就是担心若腰牌沉底了或被阻隔了又或者钟景他们没有看见该要怎么办。
纪初苓心里不放心,就想要自己去下游跑一趟。可是无奈谢远琮自上岸抱着她后就不肯放了。
怎么说也听不进去。而他身上都是伤,她又不敢贸然去碰。
还好他的人来得快。
钟景最先看到河上飘过爷的衣料,拾到腰牌后,一面命人注意河中,一面自己带人沿岸一路搜寻上来。
最终找到了人时,他看见小侯爷身上竟带了不少伤,也是很震惊,立马冲身后下属吩咐了下去。
最后他们就近寻到了一间无人的农舍。
谢远琮的人很快就将农舍给清理了出来,送了小侯爷入内躺下。
纪初苓忍不住问了问钟景,谢远琮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是不是很严重?
钟景是瞧见了小侯爷身上的多处伤,有些虽说看起来不要紧,可他一时也不敢断定,他又不是大夫。
不过他已经让人去带杨轲来了。有杨轲在,主子想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远琮躺下后,见纪初苓就跟在后头进来,小声地询问着钟景。
声音不大,可他也听见了。
他本想跟她说他没有事,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小姑娘是真的在担心他。不知怎的见了她这般焦急担忧的模样,谢远琮就觉得自己喉间泛的不是血味,更像是吞了一大口的蜜。
十分受用。
很满足,很欢喜,还有点享受这种十分少有的滋味。
谢远琮心想,要不然,就再等一等好了。
“爷你如何?小的已经派人去找杨大夫了!”
钟景最先见小侯爷似是想说什么,以为是这个吩咐,连忙回道。
纪初苓则见谢远琮一直沉默不言的,在屋子里的火光下看起来脸色也很差,只当作他情况有些严峻,一颗心一直提在那儿。
好在没一会,杨轲来了。
杨轲是突然间被谢远琮的人强拽过来的。
原本杨轲对自己遭遇如此粗暴的对待,表示十分得不满。
但是一瞧到小侯爷的这番模样,杨轲就立马小跑了过去,绕到了床的另一侧,仔细盯起了谢远琮的伤处。
只是心里明白过来后,可郁闷了。
他说怎么不日前小侯爷说要去趟岭县,还无论如何也要硬带上他。
他就连一丝反抗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原来早就是打算来岭县干架的?
小侯爷倒是懂得什么叫有备无患。
作为“备”的杨轲,察视着谢远琮的伤时,神色还是有些凝重的。
他心里不停犯着嘀咕,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少有见到小侯爷身上带着血伤的,更别提像眼下这么多处的伤口了。
臂上甚至有支冷箭还埋在肉中。
他快速查看了下小侯爷身上的几处外伤,从边上一同被带来的药箱里头拿出止血药,撒在了几个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