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都是好骗又有忘性的,他好不容易才触到她一点内心,若因耽搁久了而前功尽弃,谢远琮想想都觉得担忧。
最后谢远琮劈了一回笔毫,揉掉了五团纸,烧掉半截烛,总算是把一封信塞进了信封里头。
此时谢远琮远在京外,并不知道纪初苓已经听到了小道消息,知他出战而在记挂他。
只道自己是因办差才离京一些时日。
所以因为怕她生疑,谢远琮的信中并没有做其他的提及,只写了一封普普通通,包含真挚火热之心意的——小情书。
谢远琮写完后就等不及了,连夜招了暗卫出来,替他办送信这桩大事。
暗卫领命要走时,谢远琮一时又想起什么,问了一问送去别院的信。
得知已经送至,才将人挥退了。
那一封到别院的信,确实已经送到镇安侯的手里。当天白日里,谢侯爷拆了信,直看得龇牙咧嘴,拧眉瞪眼的。
这个臭混小子,如今是越来越能耐了,都管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连跟他来一声商议都没有,就这么先斩后奏了。他虽住在别院,但从未闭塞视听,可关于这事,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全被自己的好儿子给拦了。
这臭小子也太看不起他这个身“残”志坚的老爹了。就算他不能打了,至少还能坐镇啊!
那愣小子会什么,瞎逞能!
镇安侯撇嘴龇牙,面容丰富。
侯夫人这时候正揽了一篮子的菜从后头园子里出来,见他一个人在那古古怪怪的,喊了他一声。
镇安侯一激灵,赶紧把信揉一揉塞进了袖口。
他见妻子往院子里一坐要择菜,就赶紧跑过去撩袖子一起。
“你刚刚自己在那边瞎咋呼啥呢?”侯夫人娴熟的择起菜,问他。
镇安侯只摇摇头说没什么,手里动作特别得勤快。
虽然妻子曾经是跟着他在沙场中一路摸爬过来的,但这事他不打算跟妻子说。
她这样就很好了,何必多个人担心呢。
侯夫人听着,忽然眉头就竖了起来,盯着他手里的,一巴掌拍上了他手背。
“你这蛮汉,你看看都被你捏坏了,手劲没个轻重的,当是还在拿捏你那些兵崽子呢。”
被骂了,镇安侯还乐呵呵地笑,赶紧同妻子赔不是。
侯夫人被镇安侯三言两语给逗笑了,但到底还是心疼被择坏的菜,嫌他那欠打的脸,拾起一张烂掉的菜叶子就拍到了他脸上。
……
纪初苓这些天,又是记挂着人,又是想法子的,吃睡皆不是很如常,一眼瞧去,满面的愁色还是较为明显的。
连秋露跟着都被影响得爱叹起气来了。
然而这日清早,纪初苓睡不稳当,自己早早醒了,却在紧闭的一扇小窗中缝里头发现了一封被塞进来的信。
看见这封被突然塞进的信,纪初苓眉头一跳,三两步赶紧跑去将其抽了出来。
只见封裹的右下角写了小字“苓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