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瑰云没去藏书阁,留在承乾宫陪着孩子。
孟和昶睡了整整一,刚睁开眼睛时有些迷糊,不明白发生过什么,只看见母亲衣不解带地守着自己。
“娘?”
陆瑰云半撑着子坐在旁,见儿子醒了,忙递了杯温水过去:“昶儿,有不舒服吗?”
孟和昶摇头,虽然有些无力,但是上已无痛感,道:“我无事,只是……有些饿了。”
虽然她一再地给儿子把脉确认毒已解了,但直到此时此刻,儿子说饿,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笑容重新跃上了她的脸庞。
“来,起,娘带你去吃好吃的。”陆瑰云飞速地给儿子换上衣裳,带他去前厅吃饭。这次再半点不敢马虎,全都一一验过才敢让他下肚。
看着儿子吃饭吃得香,她有种捡回了个儿子的感觉,不觉间嘴角上扬,更看宝贝似的瞧着他。
孟和昶一边用膳,一边问母亲:“昨我为何会腹痛难忍?”
陆瑰云嘴角的笑容凝固住,然后风轻云淡地道:“这……都是娘不好,那盒炸马蹄莲酥,时间放久了,害得你闹肚子。”
她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和儿子解释,只好说个不那么严重的借口,想要以此遮掩过去。
其实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她现在心里也没数。原本推测是孟池羽想毒害她,可是从昨他的反应来看,又不太像。难道说,她昨那番话打动了他,让他临时改了主意?
若是另有其人,那到底是谁要害她?她自认这么多年,在宫中与人为善,几乎不曾树敌,实在想不到谁会如此歹毒,她都沦落至此了,还非要置她于死地。
听了母亲的解释,孟和昶不免感到奇怪,首先,母亲应该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其次,他记得昨腹痛简直就是撕心裂肺,可比寻常的闹肚子严重多了。
次正好是紫阳公主与陆绍炀的女儿出生的百酒,皇帝亲临,在京的皇族纷纷赶去公主府祝贺,不在京的也都寄去了礼物。
皇帝穿着常服驾临公主府,看见刚出生的小侄女,平里再冰山的一张脸,瞧见那团粉嫩的小东西,也忍不住眉目舒展。
他抱小侄女在膝上,问孟棠儿道:“姐姐,这孩子起名字了没有?”
孟棠儿坐完月子后恢复了不少,气色红润,笑着回道:“绍炀给起的小名,说我吃桃子,女儿就叫桃子好了,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意思。大名还没拟定,他拟了几个,说让瑰云来定。”
“陆氏?姐姐的孩子,凭什么让她取名字,她也配么。”
孟棠儿尴尬地笑了笑:“这……这是当初一早儿就说好的,侄女的名字要由姑姑起,这是他们家的习惯。”
皇帝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嘀咕:“她是姑姑?那朕还是舅舅呢。”
哇——桃子的啼哭声响起,孟棠儿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从皇帝手里抱走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温柔地哄:“桃子不哭,桃子乖。”
皇帝看着姐姐初为人母,对孩子百般怜的样子,不想起了那陆瑰云所说的话,天下没有母亲忍心拿孩子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