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该怎么走呢?”
于珩看着她,声线清冷,眼底却有余温。
“别回头。”
战火一夜之间变得密集了,东北地区的游击战正式拉开帷幕。
船在江面上不急不缓行驶着,于珩的皮肉伤在养了几天后就好的差不多了,等到日国军的小队长接到消息顾不得占领各个据点的小码头,而是慌张地催促他加快速度的时候,南樟也就近在眼前了。
南樟是个水城,村与村之间都是用河岸划分的,到隔壁村须得撑一竹篙,或者跨一座桥。
这是一个总是带着水声的小城。
不过今天额外地带上了几阵枪响,碧绿的水波推开几缕殷红将一个个重物沉没,过上几天再让他们浮上来。
没有人知道结果的反扑开始了。
当天晚上于珩和一群人在屋子里化零为整,再化整为零,白深深就倚在窗边看月亮。
“少帅,我和何首长堵后方,请您务必放心将东北交给我们。”
“少帅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把这批救命药给前线的兄弟们送到的!”
“少帅,深入最前线的带队人还是让我去吧,绝对听从指挥!”
“是啊少帅,太危险……”
少帅少帅的,七嘴八舌还是得少帅拿主意。
白深深回头,笑容缱绻:“你们呀,就听少帅的话,做好自己的事情,好不好嘛~”
叽叽喳喳的麻雀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集体噤声。
于珩从主位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形状锋利的新月。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
最后的几天过的真是太快了。
白深深把眼睛也弯成一道新月。
“好。”
她今天穿的是青色的旗袍,上头笔直的修竹洗去铅尘,一张素白的脸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她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裹走在前面,一路无言。
码头停泊着一叶扁舟,连铁皮也没能包上,还是最传统的模样。
她回头,正对上于珩的眼睛。
一样黑,前方点着的灯笼落在他眼睛里,小小的火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到现在脸色也一点不变,真是面瘫。
她莞尔,将耳畔的乱发别了别。
“我走了。”
于珩没有说话,拉起她的手腕,将攥在手心里的一段红绳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