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荔微微睁大眼,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倒让她羞耻起来,分明是她算计在先,眼下还要让陈惘言丢点脸面,她想了想,身体下意识往陈惘言那边靠,两只手肘撑在两人座位间的扶手上,上半身连带着一张瓷白漂亮的小脸离陈惘言很近,一副全然信任他的模样,她保证道:“陈惘言,你放心,我既然跟你领了证,指定会做好你的老婆,不会让你丢脸,你往后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喊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陈惘言并没退,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许松荔毫无防备心的趋近变得触手可及,他垂眸看着许松荔透白脸上因为说话一张一合的湿润粉唇,刚才一闪而过的小舌也在他视线里吞吞吐吐,他抬解了一颗衬衣纽扣,眸底氤着莫名深意,笑的斯文:“好,松荔要记得跟我保证的话。”
许松荔举手发誓:“我一定记得!”
到了酒店,许松荔跟在陈惘言身后上楼进了雅间。
门推开绕过屏风,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个个都翘首以盼着望着屏风这边。
许松荔刚进去,就收获了好几道探究的视线,她抬头看人。她爸妈陈继父母,陈继都在,除此之外,还多了两人,应当是陈继的爸妈陈修凯于微荷。
陈修凯今年六十岁,不过并不老态,穿一身西装,面容肃穆,于微荷跟陈修凯年纪相当,看着很年轻,穿一身米白旗袍,面容秀美,是陈惘言的小妈。
许松荔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要坐去叶秀书身边,刚挪一步,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扣住,走动不得,她抬头看大手的主人。
陈惘言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低头看她,“坐我身边。”
许松荔想想也在理,领证夫妻坐一起很正常,她乖乖点头,然后就在陈惘言身侧坐下了。
刚坐下,她就察觉到餐桌上的视线全都聚拢在了她身上。
“……”她抬头,先看向叶秀书,叶秀书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不过陈继率先憋不住,不可置信的语气,问的不是许松荔,问的是陈惘言:“二叔,您刚才握了许松荔的……手?”
许松荔跟陈惘言都不是小孩子,尤其陈惘言今年二十八,对男女之间的分寸不会不知,但他刚才就当着全雅间的人面,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许松荔的手腕,还让她坐自己身边,这太不正常了。
陈惘言慢吞吞喝着茶,轻描淡写瞥一眼瞪大眼的陈继,慢条斯理道:“小继,改口。”
陈继满脑袋问号,略有几分呆怔地问:“改什么?”
许松荔听到这,也来不及看叶秀书了,她猛地扭头,一脸希冀地看向陈惘言。
她等了这么久,就在等这一刻!
陈惘言察觉到身侧许松荔投来的灼灼眸光,暗自失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给他下药闯进他房间的意图,不过是因为陈继退婚一事受了委屈咽不下去要让陈继吃瘪才来攀他这个二叔,不过意图不清白,但他很享用。
他也自然乐意顺她的意,让她开心。
陈惘言把茶杯搁下,骨瓷跟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响声,他掀眸,瞧着陈继,缓声:“喊二婶。”
话一落,桌上大人几乎全然反应过来陈惘言是什么意思,唯独陈继以为自己听错,“二叔,您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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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惘言伸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两本结婚证,探身向前搁在圆桌的转盘上,随后手肘撑着圈椅,手掌示意结婚证的方向,姿态斯文,“今天把大家喊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我跟松荔昨天领了证。”
这一声声调并不高,话也缓慢,但效果犹如惊雷,餐桌上瞬间静了一秒,随后不约而同响起几道内容一样的惊疑声。
许士安、叶秀书、孟婉异口同声道:“领证?”
陈继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脸色犹如见了鬼一样诡异,手下猛地去转动转盘,把那两个小红本拿在手上,见到许松荔跟陈惘言的红底合照时,他僵硬着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许松荔脸上。
许松荔抱着茶杯啜饮一口,时刻观察着陈继那个王八蛋的反应,见他看来,她冲他弯眸一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大仇终于得报的恶毒反派,面上的笑都是遮掩不住的嘚瑟。
陈惘言注意着她,见她冲陈继笑的开怀,眸子轻阖了下,冲陈继道:“小继,还不喊人。”
陈继:“……”
许松荔闻言,立即放下茶杯,坐端正了。
陈继面如土色,攥着结婚证的手发紧,别扭道:“二叔,我不喊。”
陈惘言面上并无不悦,他问:“你不喊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新娶的妻子有意见?”
他声是温温和和的,并无疾言厉色,但陈继觑一眼陈惘言平和的脸,硬是不敢接一声话,他憋屈着,闷得脸通红。
孟婉心疼儿子,扭头笑着缓和气氛,“惘言,先别着急让家里人改口,你先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我跟你大哥,爸妈,还有松荔的爸妈都一头雾水,怎么就……突然领证了呢?”
她咳了咳,看一眼陈惘言神色,补充一句:“毕竟前些天松荔还是小继的未婚妻呢,现在你俩突然领证,这……我们得知道怎么一回事。”
叶秀书跟着附和,不过她跟陈惘言不熟,问的是许松荔,“孟婉说的对,荔荔,你跟小继二叔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怎么就领证了呢?”
许松荔想到车上跟陈惘言对好的说辞,又瞥见一雅间的人都注意着这边,她顿时又觉得愧对陈惘言,心虚地松了松板正的腰,一只手在桌下轻轻去碰陈惘,想让他来说。
她本意是要碰陈惘言的袖口的,但不知怎么的,桌下偷偷探过去的手,碰到了陈惘言的手背,温热的肌肤和肌理分明的骨骼触感完全不同于女生,她下意识就要缩回去,刚有往回缩的动作,陈惘言的大手直接反扣住了她的小手,压在他的腿上。
“……”她没跟男人这么掌心贴掌心地牵过手,心下怪异,周遭都是人,又不能开口让他松,只能用手指挠他掌心,然后小手用力往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