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工作占据了我大部分精力;北京到处都是压力;动力和一种积极向上叫做追求的东西,白天,每一个办公楼里;到处都是人匆匆的步履,身着西装或身着便服;面色或微笑或凝重,争分夺秒地赶赴自己的目的地; 夜晚,灯红酒绿中,忙碌了一天的人群开始充斥着各个酒吧;夜总会;的厅; 到处都是灯红酒绿人声喧闹,整个城市显得暧昧,迷茫,躁动而不安。
在一日又一日的忙碌中,李小青带给我刻骨铭心的痛渐渐在心中褪了色,只是有时候午夜梦回,难以继续入眠会想起从前的种种便泪流满面。第二天仍旧会轻妆淡抹,轻松上阵,北京,没有人会心疼我的眼泪。
想在这种地方混出个名堂,不仅要自己能干,且要善于在领导面前表现,及时汇报工作成绩,加上我比较聪明才伶俐,能说会道,因此日复一日,周总跟我混得比较熟了,出去应酬什么场合也常常带着我。
这一天要应酬的是一个周总介绍给我的客户,京城某大医院的院长,我们想向他推销一种血疗仪,这种东西国内目前没有国产产品,医院全部用进口的,价格贵不说,维修也很不方便。这种血疗仪一但在北京市场撕开缺口,必会带来极大的销售额。所以,对于第一个客户,周总跟我都份外紧张。
我把他们带到长安街东面三环边上的国贸大厦的对面的顺风海鲜,这帮油头猪脑的院长老板们一向注重享受,这是北京最贵的粤菜,一边坐在车上一边想那些追我的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就没钱请我来这种地方吃饭,不知道以后变成了大腹便便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跟他们一样。
高院长名如其人,又高又胖,脸上的肥肉堆满,笑起来倒颇有些菩萨像,声音倒出乎意料的清脆,不像一个男的倒像一个太监,“你们的产品质量到底怎么样,我们心里没底儿啊”
周总赶紧拍着胸脯“我们的货您放心,都是跟中科院合作研制成功的,质量上有保证”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向我这边来了,高院长一会一个小方多大了,毕业几年了,又漂亮又能干的小姑娘这年头可不好找。
周总赶紧接话到:“我们小方,可真是个人精。甭看眉清目秀,脸蛋白里透红,滑腻腻、水汪汪的,看着就让人舒服、受用。哪知她一肚子鬼主意,就她那一乐儿,你不倒也得倒,来替我敬高院长一杯”
我是从来不会主动往自己杯子里倒酒的,明知道饮料不成可还是端了起来,我自有主意,对付这帮色狼其实不用紧张,你越从容不迫他越不好下手,你越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模样他反而越来越放肆。
“高院长,您知道我一向比较尊敬您,可是从来不会喝酒的,今天第一次代表我们周总敬您,我受宠若惊,您为我的前途考虑也得干了这一杯啊”
意料之中他要求把杯中物换成酒,女孩子们这个时候再能喝也不要表现出来,压根没有必要去跟男人拼酒,你喝了一杯,他们一定会赞你好酒量,女中豪杰,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女人就是女人,一定发挥自己的性别优势。
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委屈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高院长,您这不是难为我嘛,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喝过一滴酒啊,今天为您破了例,可您也要付出点什么啊”其实偶喝个半斤八两是没有问题的,但表面功夫一定要做。
高院长哈哈一笑“就知道这酒不能白喝”
我赶紧接上“我今天要是喝了酒,那我们的单子可就订下来了啊”高院长哈哈一笑,指着我说“就知道你鬼点子多,来,干”我喜上眉头,一饮而尽,喝完酒不能若无其事的做在那里,尽管一点事情都没有,也要表现的难受的要命,于是我赶紧抱歉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间。否则别人会认为你天生好酒量,一杯杯灌下去。
吃到七八分,看差不多,我打电话安排好天上人间的包间,K歌我一向不擅长,何况有小姐作陪轮不到我,便不想跟着,哪知道这个高院长今天偏偏看上了我,硬要拉着,“我可是冲着你方小姐的面子才签合同啊,他周总我哪希罕,不行,你不能走”
那天晚上,我要是坚持不跟他们去天上人间;走了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一些事情的谜底,但很多事情的安排,往往是注定的,注定那天我要碰到一个人。
周总打电话叫来相熟的妈咪,不多一会十来个小姐一排站在门口等待挑选,个个美丽大方长相清纯;从外表绝对看不出来是小姐;这些女孩像菜市场中挑选蔬菜一样在等待着几个男人打量她们的丰|乳肥臀;眼中还满含希望;看这样漂亮的女子把自己摆在货架上任人宰割实在是叫人心有不忍。
我找借口出去一下,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迎面正碰上鱼贯而入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修长;黑色大摆的裙子,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披肩的长发;脸蛋红扑扑却清纯无比;站在众多丽人堆里仍是显眼而出众的。
我们双目交错;彼此都愣在那里;一刹那时间在我大脑中凝止;我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她第一个反应有些错鄂,仍试图镇定住自己,在欲躲闪的眼光中看到几分难堪,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冲展现了一个微笑,像那朵最漂亮的野菊花一瓣瓣开在花丛中,颇有几分苦涩。
这个最漂亮的女孩,是我起初曾百折不挠的想从她手中夺走李小青,而后又千方百计讨好的李小青姐姐李思嘉
与此同时高院长也看上了思思;他用手指着她说 “那个穿黑裙子的”
思思显然有一点尴尬和犹豫;即便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被熟人瞧见总是面上无光;何况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在一家外企当总经理秘书;谎言被拆穿的一刻便如被剥光了衣服赤裸的站在别人面前一样难堪;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会冲动到转身就走;或把隐私昭告天下;搅乱大局。我看到她试图平静自己;我也没有出声惊呼;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相认。
她轻轻走上一步;在妈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妈咪回头瞪她一眼;然后堆满笑容对高院长说 “哎;这个丫头新来的不懂事;你换一个好不好;这个;这个是外国语学院的;不仅人长的漂亮;更有气质”她把一个女孩往前推。
男人的本性都是猎手;越追不到得不到越是紧张;越是想得到;更何况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高院长一生气站了起来;走到思思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一把把她拉出列;他身材高大;思思像一只小鸟弱不禁风般的可怜。高院长转身对妈咪说们 “骗谁啊;我以前就见过她;今天就她了”
思思被拉的一个趔趄;她不敢看我;轻轻在沙发坐下;揉着手腕;低垂着头;长发遮住半边脸;面色绯红显然内心在激列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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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仅仅是试图用眼光安抚她;在这种场合下跟她打招呼;只会叫她更加不知所措;况且我也不是救世主;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的生活?只是悄悄退回沙发;手微微有些发抖;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以示图平息自己纷乱的心情。
她终于鼓起勇气朝我看来;双目交错的一刹;冲她微笑;在我的眼睛中读到平静和安慰之后;她最初的紧张也渐渐平息。回报我一个笑容;那笑容中包含着感激;抱歉;为难;还有在纷至沓来的羞愧中后的平静。
思思彻底放松下来;高院长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腰里;她转头朝老高一笑;妩媚极了;用手拨拨长发;说道 “各位既然来了;我就有义务让大家玩的开心; 说说想听什么歌?”然后极自然的站起去取歌单;自然的摆脱了高院长的怀抱。
高院长说 “来;你先唱个最拿手的吧”她微微一笑;;竟是一首 那旋律沧桑而且沉重,她面色冷漠,与柔软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一个单弱的肩膀要撑起一座大山那般沉重。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爱和怨天之情,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应该是在金玉良屋,同宾客们谈琴写诗、高谈阔论。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