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漠飞扬挥了挥手,他是真的无所谓!因为他的志向,已不在族里了。
“不过,以你的能力,当这个组长也是早晚的事,你不必灰心!”漠时孤又安慰道。
“多谢干爷爷!”
漠时孤脸上略有些喜色,接着道:“对了,我听说你叔叔出了事,你也不用太难过,如今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这样吧,我给你个轻松的差事,你去解解闷也好!”
漠时孤所说的差事,乃是去库房看管进出的物资。祭祖大典不日将近,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输入漠家,需要有专人去收纳、登记。不过,具体做事的有很多人,漠飞扬过去,也就随便看看而已,并不需要他跑腿。漠时孤说,你要是看中了什么新奇玩意儿,随便拿去就是。
漠时孤知他情绪低落,有心宽慰,才有此安排。漠飞扬也未拒绝,当下就去了库房。
库房这边的总管,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干孙儿,自然殷勤服侍,带他到处观看。这时,有几辆大车子进来,一袋一袋的都是上好的香米。那总管指挥人卸下。
“要说大米,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就数这‘稻香馆’的香米了!”总管替他介绍道。
米?漠飞扬忽然隐隐想到一件事,好像就跟米有关,但又很模糊,弄不真切!
米袋卸好后,有个伙计过来要账,总管皱了皱眉头,问道:“成深老爷没付过么?”
那伙计摇了摇头,总管便写了一张单子,让他交到账房去。漠飞扬突然想起来,平时负责管理库房的,就是漠成深老爷,据说他富得流油,都是靠了这个库房。
那总管嘟囔道:“这种事情,成深老爷向来都是自己先垫上的,最近怎么小气起来了?”
漠飞扬忽然浑身一震,刚才那个模糊的想法,猛然撞上自己的心头!米?原来是这么回事……
漠飞扬马上离开库房,奔赴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远在漆雕大街那边,一个小巷子里,是葛里的住宅!
是什么人请了杀手对付我叔,而且还是黄树境的高手?我叔一向隐藏得很好,也就这两天显露出来,而知道的人,除了漆雕严,就只有漠家那几个长老!
如果是漆雕严,为何消息会在漠家传开?显然,那人一定就是漠家的人,上次想借刀杀人的也一定是他!至于传开我叔已死的消息,无非就为了不让我当组长而已。没有我叔在背后撑腰,那些长老才有反对的底气!
可是,短短几日之内,他如何请得天狼星的高手?显然,正如葛里所推测的,天狼星已经渗透到漆雕城了!
那么,葛里又是如何知道的?漠飞扬想起,那天葛里突然神色有异,说要远行,显然就是在城中发现了天狼星的行踪!
而在那之前,他本来是要去买米的!
也就是说,他在去买米的路上,发现了什么!不会是戮伐因,不然当时就不可能回来,一定是别的什么,比如他们的据点!
葛里居住漆雕城多年,一向深居简出,去买生活所需,也是选择较偏僻的路。这条路,他走过许多次,以前为何没有发现?
显然,天狼星入驻漆雕城,也是最近的事!
所以,如果我去那条路上找一找,说不定也能找到天狼星?
漠飞扬来到葛里宅院边,拉住一个路人,问了这里最近的米店,然后画出一条最偏僻的路线!
从他家出发,顺着这条路线,漠飞扬慢慢找去。这是一条略微幽静的小街道,两边也有几家店铺,但是门庭冷落,见不到几个人。
走完整条街,漠飞扬发现,有三家店铺的匾额是最近刚刷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三家是最近新开的!
一家是布店,由一对中年夫妻经营,两人的脾气都很火爆,当着街就吵起架来。他们会是天狼星吗?漠飞扬本想上去问几句,但看他们的架势,还是算了吧。
一家是琴店,叫“松月斋”,里面摆满了各种古琴,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门口,垂着头,好像睡着了。见有人过来,猛然惊醒,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客官,我这里的古琴,可是整个漆雕城最好的。”
可漠飞扬对他的古琴并不感兴趣,那老头有些失望,长长叹了口气,“哦,十几年了,自从那位公子走后,就没有识货的人了!”
“十几年了?老前辈,你的店在这里开了十几年?”
“那还有假?”
“可这匾额怎么新的?”
“哦,原来那块太破烂了,我换了一块。”
照他这么说来,应该也跟天狼星无关。漠飞扬又走到第三家,那是一个院子,院门匾额上写着“遂心居”三字;院门虚掩,漠飞扬推门进去,是一个天井,四周的墙壁上,刻着一座浮雕,乃是一匹向月嚎叫的野狼!
果然!这里一定就是天狼星的分舵所在!
漠飞扬走进堂屋,里面空无一人,试着喊了一声,出来一个脸色蜡黄、身形干瘦的中年人。
“这位小兄弟,你有何事?”那人死死盯着漠飞扬,一字一句地问道。他的眼神凌厉如刀,好像在漠飞扬身上一刀一刀地割下去一样。
漠飞扬却不惧他,笑道:“你们这里不是‘遂心居’么?我就是来求得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