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了,今日还零星飘起了雪花。
齐斯玉随手披了一件狐裘衣裳,又抓了一件鹤氅,往瀛洲山去寻她。
他那一桌子精心烹制的黑暗料理,就用保温结界先罩起来,待她回来,就可以吃了。
高大的金仙撑伞穿过霓虹天廊,心里莫名有点儿紧张,有种接女儿下学堂的感觉。
到了瀛洲山的避恶堂时,霜已经渐渐成了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想,真是很冷,荀音那副单薄身子,肯定要冻坏的。
吱呀,门开了。
倾若不同于以往的精神,眼圈重重黑着,头发也没梳得根根分明,有些乱糟糟。
她带着明显的倦意,抬眼瞧着齐斯玉道:“嗯?二师兄,有事?”
齐斯玉眸光一变,问:“怎么?你没见着荀音?”
倾若瞪了他一眼,爱答不理。
若是寻常事,她这样,齐斯玉肯定觉得是“见着了”的意思。
可涉及荀音,他就有些不确定了。
倾若盯着他手臂上挂的鹤氅,问:“二师兄,你还真是个好爹!”
齐斯玉懒得理她刺人,问:“到底在没在?”
“来了,又走了!”
齐斯玉心头一紧,他沉吟片刻,手臂上鹤氅落在雪泥里,考究的藏青色衣裳便脏污了。
“去哪了?”
倾若被他抓的一痛,道:“二师兄,你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儿。可是你的小情儿先来挑衅的我!”
“看见那边了吗?”倾若手指着自己山头上的半山腰。
齐斯玉看过去……
瀛洲山,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山了,应该叫瀛洲悬崖……
半座山,让那丫头削平了。
方才荀音杀来瀛洲山,她受封鬼索束缚,的确是打不过倾若。
可这丫头气势上很压人,她抡着她师尊的命剑,先来了一记“削”山震虎!
倾若岂能吃荀音这一套?她自知荀音是为温雪言而来!
可是,涉及家务事,叶倾若如何管教不听话的夫君,别人管得着吗?
荀音和倾若,只拼家伙,不拼法术。倾若作为师娘,绝不欺负她,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