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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待杜先生走远了,古老爷子回味着杜先生的话,美滋滋地回转府里,将古越裳叫到跟前,激动得老脸通红,言道:“离春闱还有两年时间,你好好准备,考个状元郎才不亏负你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

古越裳含笑答应,转开脸,仍旧读书习剑,每个月仍是要出去打两三回猎,每年秋分时候,仍然只乘一匹马,带一箱书一口剑去郊外山寺中读书,仆从小厮们一概不要,只命锦瑟跟在身边伺侯,古越裳深得老太太疼爱,每年去住也不过待桂花一落便回家。似去年一住半年却是绝无仅有,原本为的是静心读书,为今春的春闱殿试做准备,不成想遇到胡彦之的事情,书没有读成,倒是提着一口剑在江湖上闯荡了一番。

长相守 11

柳丝渐长,百花次第开放。转眼便到四月,古越裳收拾行装赴京应试,一路上服侍照应的差事本来是锦瑟的,但锦瑟病体刚好,只怕受不起旅途劳累,因此只遣古越裳的乳兄荣哥儿与两名年长的老仆随行。

临行那天晚上烧了一大锅香汤,锦瑟服侍古越裳沐浴。待古越裳脱了衣裳,忽见往昔光滑如玉的肩背处多了道伤疤,看那狰狞模样只怕当日是深深砍到了骨头里,锦瑟不由呆住。古越裳伸着手臂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回头一望,见锦瑟对着那处伤疤发呆,笑着转过身,将大腿根处的一处伤治给锦瑟看,笑道:“那点伤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这里。老爷子我都没敢告诉,不然还不吓死他。”

古越裳生了一副蜂腰猿背的体态,又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脾性,赤身裸体站着也不见一点尴尬畏缩,长身傲立,如玉树临风,一举一动皆优雅自在。平坦的麦色小腹下,性器颤巍巍垂着,紧贴其侧,是自胯处划至大腿根的刀伤,伤势倒是不重,只是这位置……古家传到这一代亲支只剩古越裳一根独苗,老爷子过了一辈子刀口舔血的日子,经营漕帮水运何等风光,临到头为什么突然要古越裳弃武从文?古家富甲一方,势震江淮,难道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过是不想古越裳经历江湖血雨,要洗白了身份,由江湖入朝堂,为老古家留下这根稚苗,传宗接代,以保古家一缕香火不断。

“谁也别告诉,不然我再也别想出门一步了。”古越裳笑了一声,走下浴池。锦瑟心中的担忧又增了三分。少爷的胆子也太大了,善泳者溺于水,总这么下去难免要坏事,又是那般不听劝的脾气,说一万句他也未必放心上。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府中诸人皆动,将前几日便整理好的行装搬上马车,车里有古越裳的书,有锦瑟采摘新鲜桃花炸的桃花饼,有去年春天酿制窖藏了一冬的梨花白,枕的靠的使的用的吃的喝的应有尽有,不像应考,倒像踏青春游,但谁家春游会带这么多东西?

外面忙得人仰马翻,古越裳却优哉游哉坐在镜子前由锦瑟服侍着梳头。古越裳长了一头浓密漆黑的好头发,握在手里沈甸甸滑溜溜,比妇人涂了明油的头发还要黑亮却没有那般的湿润黏手,披拂在肩上,如黑油泻地,缎子般的光泽质感。锦瑟先用梳子把头发梳通,将满头乌发梳至头顶,拿银冠束住,将咬在唇齿间的碧玉簪子取下插进发冠里。

锦瑟往镜中看银冠束得正不正,头发梳得顺溜不顺溜,只见古越裳面上似笑非笑,又是那道笑纹在作怪。古越裳也正望着镜中,只见铜镜中照见两人面目,一个俊丽张扬锋锐毕露,一个清秀优柔温和沈静,两相交映,如明珠共照,一镜生辉。古越裳微微一笑,握了锦瑟的手道:“要是你能替我梳一辈子头才好。”

锦瑟听得一怔。

古越裳忽然一笑,“帐房刘先生的女儿嫁了古氏宗族的一个远支子弟。她的夫君我认得,好像才十七。过了端午,你就也十七了,差不多也到了婚娶的年龄。锦瑟,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锦瑟面孔一红,垂下头去,“少爷刚才不是还要我替少爷梳一辈子头吗?”

古越裳笑道:“这真是孩子话。我怎么能误你青春?”

锦瑟低声道:“我是少爷买来的,侍候少爷一辈子,是我的福气。”

古越裳笑而不语。锦瑟的容貌清而不艳,犹如美玉雕成,然而一旦害羞垂首,艳光逼人,却是摄魂夺魄。古越裳握着锦瑟的手,只觉那手虽不及女孩子柔嫩滑腻,然而手指修长,肌肤光滑,瘦棱棱的反而别有风味。他望着镜中的少年,心思一阵恍惚,不觉把锦瑟的一根手指含在唇间吻了一下,锦瑟手指顿时僵住,古越裳也自醒觉,笑着起身把锦瑟的脸捧起来端详,“可惜……你为什么不是女孩子?”

锦瑟一怔。

古越裳连声叹气,轻笑:“你若是女孩子,我就娶你做夫人。”

长相守 12

古越裳连声叹气,轻笑:“你若是女孩子,我就娶你做夫人。”

话音落在空气里,却似火星溅进油里,锦瑟一张粉嫩的脸被烧成了艳红色。古越裳盯着这张艳极欲杀人的脸,一片月光突然软软地爬上心头──月下,溪旁,少年跨坐在男子身上耸动,头往后仰如要断折,肌肤白腻宛如脂玉,长发披拂至腰间,随着身子水藻般飘动,泠泠水声,甜腻吟哦,那销魂荡魄的放纵淫靡……古越裳紧紧抓着锦瑟的手,目光变幻不定,如鹰隼,如猎豹。

半晌,他洒然一笑,刮了刮锦瑟的鼻子,起身去了。

锦瑟站在镜子旁,看着少爷走出去,看着少爷的背景消失,看着春光在门的夹缝里烂漫……勺药红得如唇上的胭脂,木香白得如檐上的初雪,芭蕉绿得如暗色的翡翠……少爷走了,这一走要好几个月……纷乱的思绪里横闯进来一双眼睛,鹰隼般,要吃人一般,锦瑟双腿发软,扶着桌子滑下去,跪下去,把脸埋在勾画吉祥富贵图案的凳子上。少爷刚刚坐过,垫子上还有余温。他想去京师,想守着少爷,想跟着少爷,可他不能说,他必须把那些阴暗浓烈的热爱放在心底,一层层锁上,那是谁也不能知道的秘密,是他在这世间的惟一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人间四月,芳菲便要尽了。

过了五月,荼蘼花开过,春事便要罢了。

待到六月,春闱殿试结束,少爷就要南归了。

七月流火,天气转炎为凉,锦瑟开始晾晒少爷的床褥和秋衣。

八月秋至,一天比一天凉,锦瑟站在城外送行的高台上朝北望,等一骑白马的消息。

九月、十月、十一月……锦瑟搬着手指头数日子,数不到少爷的归期,叶落雁返,霜风凄紧,雪纷飞。

年关将至的时候荣哥一个人风尘仆仆地回家,在内堂和老爷匆匆见了一面就又走了。锦瑟只是少爷院中一个侍读,没人告诉他荣哥回来干什么,也没人告诉他少爷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家。

流言渐渐传开,说是古越裳在殿试得中榜眼,是夜,南馆中一夜风流,题字壁上,其中一句“富贵于我若浮云,且笑看,涛生云灭”,好事者告知端王。当朝皇帝年纪尚幼,端王行摄政王之职,听毕,薄唇微抿,冷然一笑,御笔朱批:“既若浮云,且去看涛生云灭”,金口玉言,将古越裳从榜上一笔除名。

锦瑟的想法简单──少爷登不登科,做不做官,都没什么要紧,反正少爷根本不稀罕。少爷是一片野云,是一把野风,要自由自在才好。

可是,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待的日子锦瑟每夜擦拭少爷的弓,等少爷回来狩猎用,酿了新的梨花白,埋在海棠树下等少爷回来喝,做了许多的花糕,一屉屉蒸熟、晾凉──食物不像人有耐心,不肯等,等久了会变馊长绿毛──所以,花糕都进了古家仆人们的肚子。

六月,荷花开的时候,古越裳回来了。

锦瑟欢天喜地地飞跑出去,看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站在古越裳旁边,眉目如画,体态妖娆,正把白玉一般的手搭在古越裳臂上,将唇贴在古越裳耳边含笑低语。一年多未见,古越裳又长高了,身材更加修长,剑眉星目,唇边一缕笑纹,抬眉颔首间都是潇洒如仙的飘逸风情。看着古越裳对少年宠溺地微笑,锦瑟只觉一股热血上冲,冲到喉咙里,硬生生咽下去。

他听人说过什么是南馆──那是养小倌的馆,里面全是柔弱的美少年,专门勾引男人伺候男人的。流言中,古越裳在南馆题字被削去功名,锦瑟听到时心里微沈,便不肯往下想,眼前这两人并肩而立,宛若图画中人,不由他不想不猜不疑。

“少爷可回来了!”郭管家笑着哈腰,“锦瑟天天盼着少爷回来,做了花糕都喂那帮崽子们了,他们吃出什么来,真可惜了锦瑟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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