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娜被他大手一推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轻问:“星期日晚上……我想到外头走走,你能陪我吗?”
星期日?!成隽脑中浮现和成妈的约定。“不行,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不能为我推掉?”丁娜再问。
成隽满脸抱歉地摇头。“那是个很重要的约会。”事关她跟老妈的和平相处,就算成隽再不愿,也得硬着头皮上阵。
被成妈说中了!
乍然听见此言,丁娜脸色顿时苍白得像鬼似的,傻傻地站在原地发楞。一待回神,她突然朝成隽走来,伸手拿开他手里的碗。
“你怎么了?”成隽吃惊地看着她。
“不要弄了。拜托你,请你先回去。”说着,丁娜还伸手推着成隽的背,催促他快点离开。感觉到她的排斥,成隽一双浓眉拧紧。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没看过她做这种举动。往常他要走,她都还会再三挽留,甚至提议要他在她这边过夜的,怎么今天突然……
“我很好,我没事……”丁娜眼泪已快控制不住,就要流下来了。“拜托,请你先回去!”
看着丁娜执拗的背影,成隽百思不得其解,可看她的态度,成隽知道她不可能马上告诉他答案。他想了一下,好吧,他就暂时先离开。
“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临出门时,成隽还回头多看了丁娜一眼,只见她仍旧背对着他,看这情形,她今天是不可能留他下来过夜了。
昨晚他从爸妈家回来之后,就直接回他住处没来见丁娜,早上两人通电话时,她还在电话里说很想他的。
成隽实在想不透,怎么才过几个小时,她就突然变了?
当大门关上,丁娜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她猛地跌坐在地上,掩着脸嚎啕哭了起来。
第九章
隔天一早,丁娜肿着一双眼走进“花艺制作所”。一见她憔悴模样,一向跟她胡闹惯了的小吉,识相地收起嘻皮笑脸。
她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丁娜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小吉。“小吉,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嗯,你说。”小吉点头。
“你前阵子不是接了一个峇里岛的婚礼筹备?我希望你让我去。”
“怪了,我之前问你,你不是说你舍不得离开你的成医生太久,怎么?突然又想要去了?”
一提到这个,丁娜就控制不住地掉泪。
“我跟他……没有了。”丁娜抽抽噎噎,把昨天成妈说的话,跟稍晚成隽的答复照实说了一遍。“我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我继续待在台北,待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只是徒增他的困扰,跟我自己的难过罢了。”
丁娜的说法,小吉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她早就在怀疑成隽对丁娜不是真心的!哪有人像他这样,交往这么久了,连一句喜欢啊爱的,都不曾说出口的!
“就依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越快越好,如果可以,马上也没问题。”
丁娜一想到成隽与方羽蝉的约会就在明天晚上,随着时间流逝,正一分一秒朝她逼近,她的心就像被绞碎了般的疼痛。
她没办法面对这个,她承认她是懦夫,她只能选择逃离!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成隽合上手机盖,随手将它塞进侧背包里。
昨天晚上从丁娜家里离开后,成隽心想该给她多一点时间处理她的情绪,所以一直到今天下午两点,才开始跟丁娜联络。两点打了一次,机械女声回答说未她开机,请稍后再拨。成隽还以为她或许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经过四、五个小时,再拨给她,仍旧是同一个声音,说的仍是同样一句。
成隽也打了她家里电话,一样没人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成隽心头涌上,医院下班六点半,成隽决定到丁娜家一探究竟。
成隽掏出丁娜给他的备用钥匙开门,屋里是暗的,看样子她真的还没回来。成隽打开天花板大灯,绕着室内走了一圈。说不出哪点不对劲,但那种感觉就是,里头少了什么东西——
他目光移向衣橱旁,突然发现两个行李伙相不见踪影,就是这个!丁娜习惯将行李箱放倒盖上桌巾充当桌子,现在全不见了。他拉开衣橱检查,发现挂牛仔裤的架子少了好几条!
行李箱跟她人跑哪去了?
成隽急匆匆下楼,询问大楼管理员今天是否曾看见丁娜,管理员已经跟成隽混得很熟了,也知道他跟丁娜的关系。
“有有有,中午了小姐有回来,差不多一点半,她又拎着两个行李箱出去了。”管理员答。
“她一个人?”成隽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