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佳欣轻轻回答。“我们就像历史里的影子。知道得再多,也不过是影子而已。”
“这话新鲜。”
“是十三爷说的。”佳欣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
不管是为什么错,总之是错了,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个人面前,不应该这么说。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为什么。
果然,胤禛有些恼怒地坐了起来。
“十三爷……叫得真是情愫暗涌。你是不是恨不得自己去做十三福晋?”
小孩子气……“怎么会呢。我在英吉利已经嫁过人了。四爷,我是个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胤禛闷闷的声音。
佳欣掩嘴一笑。“四爷你脸不白,身上怎么那么白?”
原来胤禛坐起来的时候,被子从肩头滑落,半缠着纱布半是赤裸的上半身就呈现在佳欣的眼前。
胤禛皱了皱眉头。“果然是见过男人的,不知道害羞,还竟敢调戏我?”他冷冷一哼。“算了吧,你的头发那么丑,别想勾引本贝勒。”
“呀呀呀!”跟男生斗嘴佳欣从来没输过。“你二十四岁了怎么还象十四岁一样?说话还嘟嘴,嘻嘻。”
“哪有?”胤禛涨红了脸。
“好啦,没有没有。”佳欣看他激动得肩膀上的纱布居然有些渗血,忙柔声认错,扶他躺了下来。“好四爷,乖四爷,别又伤了自己。你看看你,不是这儿受伤就是哪儿受伤的……”她顺手帮胤禛掖被子,却冷不防被胤禛抓住了手。
“你是认真要勾引本贝勒么?”胤禛眯着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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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佳欣猛然意识过来自己的言语暧昧,赶紧用力抽开手跳开半尺远。“没……你别想歪。”佳欣坐看右看终于被她找到一个坐凳,巴巴地跑去,用了吃奶力气搬过来,在胤禛旁边乖乖坐好。
“其实呢,我是想来问问,现在……现在这事儿究竟怎么说?怎么了结?我们究竟还去不去泰山?”她一脸正经地把话引向政治话题。
“去。不过是十三弟一个人去。”胤禛闭上眼睛,颇为无力地一叹。“索额图不是笨蛋,他本来昨儿就该到德州,这迟了的一日一夜之内,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可以安排好。所以皇阿玛必须尽快动身,赶回京城。”
“……如果索额图布置妥当,真的造反,又怎么会任凭皇上起驾回銮?”
“所以啊,我拖着病体去给皇阿玛请安,也给索额图见到了我的伤势。这样明日我启程回京疗伤,便谁也不会起疑。”
“然后呢?”佳欣不解。
胤禛却不回答,看着佳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在说,考考你。
考我咩?佳欣准确接收到胤禛的讯息,脑子细细一转,便明白了。
“让索额图以为,皇上正和十三爷一起上去祭泰山,而这时真正的皇上已经微服藏在你的车队中,一起回京。对么?”
“不错。”胤禛赞许地一笑。“圣驾到了泰山,再由十三弟从大轿中请出圣旨,代父祭祀。”
“那——四大高手肯定就要跟上泰山了。你们一路行程,谁来卫护?”
“金风竹。”
佳欣啊了一声。
“怎样,好奇皇阿玛和金风竹的关系?”
“才不好奇。皇上英明神武,天下女子思之慕之,也是寻常。”
“二十年前金老板两次救过皇阿玛的命。皇阿玛对她,倒不是爱,是敬,是恩,是倚重。”
“他的爱,是不是都给了敏妃?”佳欣冲动地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