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对哥舒水袖的判断异常准确,相信下一次进攻小屋,一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血胆蛊婆说。
楚楚摇头:“话虽有理,但每次战斗发生后,我们懂得思考进步、补足缺陷,对方难道就只会坐以待毙?以后做事多想想,不要想当然地以为某些破绽永远存在。”
血胆蛊婆点头:“是是,谢谢少主指正。”
画面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吼叫声,那些本来奋力向前的蛊虫被吼叫声吓住,立刻裹足不前。
在杨树林外,我曾经听过狼嚎声、鸟鸣声。进入小屋后,我又在哥舒水袖的助力下,听过千家鬼哭之声。这一次,我从影像资料中听到的吼声,却跟以前听到的完全不同。
那声音粗犷之极,气息绵长,悠悠不绝,像草原上的牧人们呼喝马群的哨声,又像运动员登临绝顶后的喜悦长啸。
“那声音真是奇怪。”楚楚屏住呼吸静听之后,由衷地感叹,“怎么之前从未听过呢?”
血胆蛊婆回答:“少主,我也感到奇怪,因为所有的线报中,从未提及此事。我见蛊虫停止前进,便命令手下吹笛发声,喝令蛊虫长驱直入。那种情况下,我以为是哥舒水袖背水一战,发出怪声恫吓蛊虫,所以敌人的吼声越强,我就大声命令手下将笛声不断拔高。”
楚楚摇头叹息:“那样一来,蛊奴岂不是会造成严重的内伤?”
她提到“蛊奴”的名字,那当然是指跟随血胆蛊婆驱赶蛊虫的下等人。
血胆蛊婆点头:“是,两名蛊奴当场吐血,但在笛声督促之下,蛊虫也有三分之一成功地侵入了那小屋之内。”
我记得小屋横竖不过八步长短,大概算下来,也就是二十余个平方。蛊虫那么多,别说是进去三分之一,就算只有十分之一进入,地面也已经铺平了。
“然后呢?”楚楚问。
血胆蛊婆一边思索一边回答:“我对这些蛊虫饲养久了,心念已经近乎相通。它们进入小屋,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坠入了万丈海渊,瞬间被冰冷的海水吞没。我知道情况不对,只迟疑了十秒钟,就命令蛊奴吹笛收兵。可是,十秒钟已经太久了,我站在屋顶看着,那小屋里猛地涌出白亮亮的一股大水来,由门口奔涌而出,瞬间将小树林浸泡起来,水深足有两尺。除了赤鳞飞蛾外,其它蛊虫全都落水。更可怕的是,那股大水能出能收,刚刚淹没小树林,接着便迅速回退,将所有浸水的蛊虫一起带走,一条都没剩下。我能感知到,被淹的蛊虫已经全部阵亡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渊之中。”
画面也完全印证了血胆蛊婆的话,大水从小屋内喷涌出来时的情景,像一只大海怪在急速吐水。门槛到门楣的高度为两米,门宽一米,这两个平方的横截面积之内,全部被水充满。
水是青黑色的,跟暴雨来临时的海面同一颜色。
海水冲入小树林,只几秒钟,就把所有的杨树淹了个遍。
原来,小树林的位置是整体下限的,比四周的地面低两尺半左右。所以,当那样的海水急速注入时,便将那里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水池。
古语说:覆水难收。不过这股水也真是奇怪,灌满小树林之后,急速倒退回去,既不要树叶,也不要垃圾,只将地上那些蛊虫带走了。这完全打破了古人的理论,让人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有影像作证,谁也不会相信同样多的水会从同一扇门里退回去。
“完美,就像录影带回放一样。”楚楚也赞叹。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回放,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昔日关云长借天雨、河水之力水淹七军,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三重作用结果,但今天哥舒水袖只有地利而没有天时、人和,就毫不费力地杀死了血胆蛊婆率领的蛊虫,这种奇术真是神乎其技。
后面的录像资料还有很多,但小树林中却再没有任何动静,而血胆蛊婆也非常识趣,没做第二次尝试。
血胆蛊婆揿下了停止按钮,静等楚楚发话。
良久,楚楚才缓缓地说:“真正可怕的不是哥舒水袖,而是隐藏在哥舒水袖后面的力量。齐眉被尊为‘省城第一门客’,同样他也不够可怕,可怕的是隐身幕后的哥舒水袖。所以,我们在济南很可能遭遇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窘迫局面。这种情况下,我们务必追求一击必杀,只要开战,绝对不给敌人留下喘息之机,一刀到尾,绝不手软。”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似乎这段录像让她有点劳力耗神。
血胆蛊婆点头回应:“是,少主,我们都记住了。”
楚楚转身看着我:“大哥,你先稍坐,我去见见来客。”
我点点头,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