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直接跟他说的,但是没有他的电话。阿笙,你跟他——阿笙?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哭?”
“没有,我……鼻炎,鼻子受伤后有点后遗症。”唐笙用指尖蹭了蹭眼睑,随意敷衍了两句。
“白卓寒不在你身边…。。”
冯写意一针见血。
“写意,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阿笙!”冯写意提高了声音,“你等等!你告诉我,是不是白卓寒误会你了?”
“我……”
“阿笙,是不是他现了马身上的催情药,以为你故意帮我隐瞒他,戏弄他?他为难你了?”
唐笙按着胸口,用力调整了呼吸:“写意这跟你没关系,我们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的。”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我明天堵在公司门口问他。我说过,如果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受尽委屈,那我宁愿不再见你……”
唐笙忍不住泪水,只好简单说了几句。
“写意,我是真的一点都闻不到了。我……真的不知道马身上有酸花篱的味道……”
电话那端沉默几许,冯写意略略叹了口气:“阿笙,你等我过去找你。”
“别了!”唐笙赶紧拒绝道,“写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卓寒已经在误会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一点委屈!阿笙,你嗅觉失灵的事,我认为真的没有什么必要隐瞒白卓寒了。
你把话跟他说清楚,现在就说。你要是不说,我替你说。我不能再让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把你陷入困境。上次在白家大宅生的事,阿笙,那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唐笙擦干了泪水,终于平静了心态。
“写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矫情?”
“是。”冯写意停顿了一会儿,给出的答案很中肯,“两个人的矛盾越积越深,多半源于一个不愿相信,另一个不愿解释。
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你嗅觉失灵么?阿笙,除非,你心里已经完完全全不再把他当成你的丈夫。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给我机会?”
“写意,不是的,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唐笙苦笑着想:她只是太不习惯在白卓寒面前争辩了。当误解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她早已学会了怎么样淡然面对。
虽然在不为人知的背后,每一次,她都没少流过泪。
“那你,打算对他说清楚了?”
“嗯。”唐笙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可是他生气出门了,我都……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电话那端的男人长长出了口气:“你要是实在焦心睡不着,我带你去找他吧。顺便,该说我的话也跟他说说清楚好了。”
“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但是以前听佳佳说过,她们白总常住公司里。反正天都快亮了,你要是不觉得累,我这就去接你。”
“写意,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我主动退出,还是谢我高风亮节地成全你们?阿笙,我想带你走。可是如果你不肯走,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在他身边不断吃亏啊。你要是真为我着想,等下我不想看你哭得一张怨妇脸。”
唐笙这会儿的确已经是睡意全无,她爬起身来,好好洗了一把花猫脸。
天已经有点朦朦亮了,下过大雨的空气有种泥土芬芳。唐笙感觉不到气息,却能感觉得到这份属于盛夏的生机。
她突然觉得,自己与白卓寒的问题上,究竟谁应该负更大的责任呢?
任何一段感情都经不起猜忌和冷漠——
他有他的不安,自己也有自己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