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派远在大乾州西南。对云中城的人并不怎么认识。而且他们轮换频繁。对那些闹事的人动手的时候,就少了很多顾忌。
松竹馆门前,竖着好几根高杆。
两个人被挂在杆子顶端,被风吹的旋转如陀螺。又有一根旗杆竖起来,好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一个胖子挂了上去。旗杆被胖子成弧线,吱吱嘎嘎乱响,让人担心在下一刻就会断了。
“找花魁之前,考虑下后果,冒冒失失进去,这就是榜样!”
明河和季岳刚刚下马,一个人就向他们飞过来。
那个人半空中手脚乱舞,大喊着,“接住了!接住了!”
围观的人,一下散开了。
季岳哎呦一声,“被扔出来的,好像是铁宽!”飞扑上去,张开双臂把铁宽接住。
呜!
一件东西向季岳破空刺去。
“灵武派在此,你们谁敢管闲事!哎呦!”生硬的声音刚刚响起,随即变成惨叫。扔出来的暗器飞燕子,忽然倒飞回去,端端正正镶嵌在那个家伙的手背上。
“嘿嘿,二哥来的正好,赶紧帮我们出气!”铁宽脸色已经恢复。“想不到,这里面还真有几个硬手!”
“灵武派还有硬手?在大乾州西南,人迹罕至,他们还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云中城藏龙卧虎,随便找个人,都比他们厉害!不过也不错,正好用他们检验一下,《圆觉心经》上的记载,是不是真的。”明河轻轻点头,“他们在哪儿?”
“小子!用飞燕子伤我的是你?”受伤的是个瘦子,此时把飞燕子拔下来,向明河晃了晃,手背上鲜血不住流出来,他眼都不眨一下。
“你不配跟我动手,滚!”明河低声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瘦子猛冲上来,身子忽然倒飞出去,半空中鲜血狂喷。
众人惊呼声中,明河缓缓收回右手。得罪了我的朋友,这就是下场!
其余的灵武派高手都叫起来,从明河出拳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石猴子败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石猴子败得这么快!
简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子一拳完败!
松竹馆二楼,细竹窗帘被慢慢撩起一角。后面两只眼睛扫了一下,马上退回去。“想不到,老二也来了这里!”
夏克定重新坐回桌边,伸手在暖炉上烤着,脑子急速转动,这绝对是除掉明河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夏克定对于时局有自己的认知,总觉得跨马征杀、平定边疆,都是遥远的事情,永远不会落到他身上,他只要做好大少爷,整天吃喝享乐就足够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随着明河从训诫院出来而终结。他不能再去花天酒地,还每天被逼着习文练武。
今天知道母亲离开了府第,他马上从将军府溜出来,来到松竹馆找相熟的姑娘。
哼,老二,这是你自己找死!就凭你那点本事,敢来松竹馆闹事?这次皇上也救不了你!夏克定暗暗咬牙。
不过明河的表现,让夏克定改变了想法。
“松竹馆最能打的是谁?”夏克定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在身边姑娘的脸上摸了一把。
“大少爷问错了人吧,我们只关心床帏之内的事情,至于外面,可什么都不知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是哪个皇帝坐天下,我都搞不清呢。”陪伴他的姑娘微笑。递过来一片水果。
夏克定嘴角浮起冷笑,把一只粗大的绞丝金嵌玉镯子扔在桌子上,“现在知道了?”
“当然,当然,我这就他叫来!”
一个人很快上楼,身材高大,却没有发出响声,他在夏克定面前停住。眼睛中戾气流转。衣衫服饰,跟众人明显不同。
“你把那小子打残了,要多少银子都可以。这是订金。”夏克定指了指窗外的明河。他下了血本,一出手就是两千两的银票。
“放心,就算你不给钱,我也把他废了!他已经打伤我六七个同门了。”那家伙抓过银票,转身下楼。
“记住,打死,翻倍!”夏克定声音不大,但那个家伙肯定听到了。灵武派的谛听神通妙绝天下,功力高深者,可以听到十几里外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