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腹诽冷齿,想必昭夕帝也看到了此女的慧根?切。
…………
不一会儿,当老太监将小舞领到御书房门前时,一名眼生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道:“皇上口谕,命总管大人带领刘家小姐金銮殿前一见。”
“金銮殿?皇上今日上朝了?”老太监又是一惊。
“瞧总管大人这话问的,皇上哪日不上朝?”小太监抬头莞尔一笑,神色中闪过一丝傲慢。
老太监岂能听不出话中的嘲讽之意,于是扬手扇向小太监的腮帮子,小太监眼疾手快,轻易攥住老太监的手腕,正色道:“你这只手打了一辈子人,积点德吧。”
“反了!给杂家砍了这小奴才!”老太监气得手脚哆嗦,可侍卫却并未如往常一样听之任之,而是戳在原地,像中了邪一般,目光呆滞四肢僵硬——脑中浮现出老太监虐杀奴才财害百姓的种种画面。
而这施法之人,正是由红绸仙子化身的小太监。当然,她也看到自私下凡的洛宝,洛宝横开一步躲到小舞身后,寻求弱小势力的庇护。
小舞则不知洛宝在害怕何事,只知晓这位小太监的作法大快人心!
她俯首行礼:“请公公领路,小女子即刻随行。”
红缎仙子此刻还未意识到眼前彬彬有礼的小女子便是当初气得她势必置于死地的小鸡妖,但此女确实看着有些眼熟,不过红缎并未深究,友善地笑了笑。
或许缘分就是这样吧,在某个非特定的环境之下,少一分芥蒂,多一分宽容,对彼此会萌生良性的改观。
红缎甩开老太监的手,反命一行侍卫将其捆绑,等候皇上发落!
金銮殿之上
夏丞相正与陆国公争论不休,双方党羽在旁帮腔,吵吵嚷嚷就像一锅沸水饺子,此处哪里还是庄严肃穆的议政之地。
红缎无视一干臣子,径直从大殿中央的红毯前穿行而过,再将小舞领到最靠近龙椅的台阶正前方,随后走上台阶,站立在昭夕帝身旁。
白染扬起一指,红缎立刻洪亮发话:“地刺乃是金銮殿并非自家厅堂!各归各位不得喧哗!”
“你个小奴才!……”夏丞相怒指红缎,红缎则抬手示意他噤声:“皇上还未责备我,你又有何权力开口?还老臣子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听罢,百官果然停止躁动,更出乎意料的是,陆国公竟也初次向着丞相这一边:“放肆!丞相是你个狗奴才教训得起的吗?!——”话音未落,他抽出佩剑,怒发冲冠地走上台阶。
当剑尖即将刺入红缎胸膛之时,白染蓦地起身,一步挡住红缎身前,陆国公怔住,即刻收回宝剑,俯首抱拳。
“只因这奴才口不择言,何况自从至今宦官皆不可议政,皇上莫怪老臣冲动。”
“哦,从古至今,又有哪位臣子敢在九五之尊面前舞刀弄剑?”
此话一出,百官终于将注意力全放在昭夕帝身前,皇上今日这是要……早膳未吃对吧?
陆国公虽不惧昭夕帝,但还是要给小皇帝几分面子。
“这……老臣全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
白染无谓点头:“陆国公护驾有功,功德无量,朕得嘉奖您。”他双掌一击,只见两名太监手捧缎面托盘走入殿前,随后一左一右跪在陆国公身旁。
陆国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明所以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打开看看,朕相信您定会喜欢的,”昭夕帝坐回龙椅,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慢条斯理又道,“不过这两个托盘中一个是惊喜、一个是财宝,只能选其一。”
百官哗然,不晓得皇上壶里卖的什么药,但听着都是好东西。
陆国公隐隐感到不对劲,小幅度看向夏丞相,要说平时吵闹也无非是官臣之间的矛盾,若升级到皇族面前,那他俩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夏丞相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悄然摆手,暗示老敌人莫钻入小皇帝的圈套。
“怎么?一品护国公,征战南北的三军元帅连这点果决力都没有?”白染抿了口茶,笑得意味深长。
激将法对陆国公向来有用,比脑子他可能差些,但若是比实权,无人敢于他相提并论,何况他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不由怒哼一声,掀起靠左边的金色绸缎。
盘中躺着一张纸,纸上写有几行小字:一万精兵已在皇城外待命,此支队伍乃是听命于夏丞相的精兵强将,只待您回城之后一举夺取兵权,再按殿前拔剑之罪给您抹上欺君罔上的污点,想必今日,定是叫陆国公您有去无回了。唉……是朕无能懦弱,还得忍辱负重地配合夏丞相的计划逼您当场拔剑出丑。毕竟君臣一场,朕彻夜难眠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唯有出此下策提醒您万不可中计,朕惭愧啊,愧对列祖列宗。